陰街上,無數鬼魅,這一刹紛紛躲避,神色慌張,狼狽而退。
唐韻望著那種可怕的衝擊氣波,忍不住倒退了兩步,而若非張道玄反應及時護住她與一菲,恐怕此刻她倆必死無疑。
也幸好兩尊鬼王初見,隻是‘手癢癢’彼此試探而已,倘若真正的動手,怎可能隻是如此場麵…
不過,瞧著這隨意的一式攻伐,凝視著鬼王的能為,那些鬼魅依舊是目瞪口呆,心中慌慌。
倘若,這如果換做尋常鬼魅,那麼數量再多,恐怕也會早就在那等可怕威壓之下化為灰燼吧!
塵埃落地,煙塵消散,詭氛無蹤,就見那兩道人影依舊彼此對視,仿佛腳步不曾挪動過半分。
血玉鬼王依舊保持著搖扇的動作…
張道玄粲笑著,緩緩將手臂落下,而此前他也保持著拂袖而出的姿勢。
“血玉鬼王…幸會…幸會…”一聲感慨,他拱了拱手,勾唇深意一笑道:“這血玉凶名果然非同一般!”
“你也不差!”
血玉鬼王哼哼了聲,蹙的眉擰成死結,也暗自感歎著張道玄的厲害,以至於心生忌憚。
的確,它固然沒有催動全力,更沒施展底牌,但它明白眼前的鬼王-張道玄亦是如此。
換言之,同是鬼修,同屬鬼王層次,若想分出勝負,必然得生死搏殺,而那時候,恐怕它都沒有絕對的把握壓製對方。
故而略微沉吟了片刻,它一擺手,嗓音低沉的道:“麟兒…”
“你莽撞了,此次得罪張兄,還不上前賠罪!”
話到此處,它又瞥了一眼張道玄,“張兄,你大人有大量,無須與我這坐騎麟兒一般見識。”
“我這坐騎-麟兒,生性傲慢,做事不動腦子,希望張兄能看在我的麵兒上饒過它此次。”
血玉麒麟聽聞其主的輕喃,豈敢多言,經曆此事後,它那原本桀驁之心倒也消散許多,旋即低頭認錯,那道歉態度極為懇切,畢竟對方‘張道玄’乃其主都不願得罪的存在。
話到此話,張道玄也不願將事兒鬧大,便是輕抿唇角話鋒一轉介紹唐韻,以及此件事兒的起因…
血玉鬼王微怔,鬼眸湧出驚詫,顯然是沒料一代鬼王-張道玄竟與一凡塵女子結陰親,成冥婚。
事兒說開了,血玉鬼王拱手告辭,騎著坐騎-血玉麒麟飄然離去。
與此時,唐韻與血玉鬼王的因果,算是看在張道玄的麵兒就此揭過。
寂靜到了極點的陰街,這一刹張道玄皺著眉頭看向唐韻,道:“此間事了,你該回家了…”
唐韻點頭,應了聲,“額…嗯…”
不過,當她抬眸,就見張道玄沉著臉,眸光隱隱卻湧動著一絲怒意,“你…”
“你生氣?”
“這次是我不好…”
“我給你惹麻煩了!”
“但,事出有因,我也不想鬧成這個樣子。”
“你…”
“你別生氣啦…”
沉著臉的張道玄眸子微眯,緩緩歎道:“我沒生你的氣。”
“不過,我很惱,你怎會這麼笨呢?”
“你被人當槍使卻還懵懵懂懂的不知…”
“此次,幸好我來得及時,若不然你必死無疑。”
“血玉麒麟,弑殺凶戾,你怎會是其敵手呢啊!”
“我被別人當槍使?”唐韻一愣,下一瞬間回過神兒來,當即瞪大美眸,“你意思是說馮三鞭引我入陰街的目的不純…”
“難道馮三鞭已經料定此行我入陰街必然會碰到血玉麒麟?”
張道玄微點了點頭,那意思仿佛在說你還不算笨,“你小姨因你而入墓穴,尋血玉麒麟,豁出性命血祭,以求能讓你獲得血玉鬼王的庇護,從而延壽,奈何她卻不知血玉麒麟被血祭喚醒並非隨時都行。”
一句話形容,唐韻的小姨通過血祭喚醒了沉睡的血玉麒麟,但天時不對,以至於讓得血玉麒麟暴怒。
為此,唐韻的小姨必須得承受血玉麒麟的憤怒,下場必須得死。
幸好千鈞一發之際,馮三鞭及時趕到,豁命將之救回…
馮三鞭知曉自己絕非暴怒下的血玉麒麟敵手,也不願自己姑姑‘唐韻小姨’就此殞命,故此想了個損注意,將唐韻匡入陰街‘赴死’…
須知,這間事兒的起因,亦或者說是源頭乃是唐韻;而她入了陰街,馮三鞭起了神鬼壇,稟了書信,以此轉嫁仇恨,如此讓得暴怒的血玉麒麟殺戮唐韻而平息憤怒。
張道玄講明前因後果,與此時,袍袖一揮陰風乍起。
接著,唐韻與一菲宛若騰雲駕霧般,飄忽著,腳底生風離開陰街…
而不多時,風聲消散,那騰雲駕霧般的奇妙感覺消失,雙腳也落了地。
秋水般的眸子睜開,唐韻驚見,眼前場景,詫異且愕然,“這是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