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傳聞中是一座混亂之都,因為這裏彙聚了太多三教九流之人,在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勢力可以誇下海口說能掌控這裏。在這裏,沒有人性、沒有善良、沒有道理,有的,隻是武力與血腥,這裏的人尊奉的原則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爺,相反的,誰的拳頭小誰就隻能當孫子,沒有人願意做孫子,所以這裏處處充滿了危機。
譚洛卷起衣袖在鬧市上走走看看,“這就是以後要生存的地方嗎,真亂啊!”
他不禁擔心起自己來,怕自己的能力不夠。事實上,每一個居住在漠北的人還是客,基本上都是一些凶徒匪類,要麼,便是一些武林中人,要麼,那就是來自四麵八方的,各大勢力的馬卒(情報人員),這樣的人,一個或許並不可怕,但要是一群聚集在一起,那這股力量,恐怕足以顛覆整個大陸的格局。
馬車上顛簸了半個月才到這裏,而譚洛首先擔心的卻是自己能不能夠幫到公子的問題,為此,這半個月他思考了很多。
“哎,前麵的人給老子讓開!”這聲音簡直粗鄙至極,譚洛皺了下眉,但卻絲毫沒說什麼就讓開了,因為他知道,和這些人講文明是沒用的,說不定你前一秒還活得挺好的,一轉眼人頭就搬家了。
後麵那人趕上來,手裏握著一把滴血的刀,猩紅的血液順著刀尖滴落,濺出一條血紅的路來,譚洛表情先是一呆,聞著那股血腥的氣味,他便有一種渾身難受的感覺,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隨後他看到了那人的刀,“分明是一把長柄剁肉刀嘛!”他心想“難道這人是個屠夫?”
看那彪悍的架勢,外露出強健的腱子肉,他點了點頭,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他的感覺頓時好了許多,但還是顯得有些不自然,大漢走了,兩人隻是匆匆一瞥,但卻是注定的一瞥,隨後,各是“路人”。
閑心已逝,隻見青年搖扇而來,風度翩翩。
“譚大人對此地有何感想啊?”北丘鳴的心中甚是不解,為何公子要讓他去相隔千裏之地的安陽城請這位文弱的被貶官吏,但他卻不敢對此提出質疑,因為天機閣中人是以公子令為第一守則的,麵對公子令,隻有執行,沒有猶豫,沒有質疑,如此,才是一個強大的天機閣,而他是天機中的“七星天權”,更是將這一守則做到了極致。
“此地雖說混亂不堪,但若是有誰能在這裏建立一方強大的勢力,經過多年的努力之後發展壯大,一旦擁有可以掌控這裏一切的力量,那麼,就算是掌控天下,亦不遠矣!”譚洛撫須娓娓而談。
“大人高見!”北丘鳴服揖後說道:“公子雁書將於十日後歸城,屆時將安排大人與其他眾人的事物,但在這十天裏,天機閣將會對眾人進行考核,隻有考核通過者才可以留在這裏,所以大人您……”
“考核,這個我倒不擔心”譚洛自信道:“不過其他人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是誰?”
“公子為了開啟這個計劃,很多年之前就開始布局,這些人來自各行各業、各門各派,他們或是欠了公子的人情而不得不還,或者是有求於公子,總之這些人都是可以為之一用的,都是公子為了計劃下的先棋,如今時機已經成熟,公子將這些人聚集起來便是為了啟動計劃!”
譚洛若有所思,表麵看起來鎮靜,實則內心早已巨浪翻滾,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但他多少還是能猜出來一些東西的,再則,以公子的麒麟之才要做成這件事都需要提前布局這麼長時間,可見這個計劃的內容、牽扯,究竟有多麼的龐大,況且這些人當中更有一些魔都與武地之人,那這天機閣的實力,想到這裏,他不由眼前一亮。
“我的考核地在哪?”譚洛轉過頭問。
“天機閣共有東、南、西、北四座星宿宮,而大人將在北方玄武星宿宮中進行考核!”
“既然如此,那走吧!”說完,直朝北而去,這一次他走的甚是自然,或者說是有一點底氣,因為後麵有北丘鳴跟著,他不擔心,雖然他不知道北丘鳴的功力到底有多高,但從沿途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裏的人對其都很是畏懼,他不由的把腰挺得更直了,而北丘鳴隻是含笑著跟著他,時不時對沿路的人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再從眾人慌張的神色下轉眼離開。
蜿蜿蜒蜒走過幾個巷道之後,兩人終於在一棟閣樓前停了下來,樓匾有人提名為“止戈”,樓高八層五十幾丈,從外圍看卻是一棟很普通的樓宇,用材很簡單,建造的也很簡單,但一抬腳進去卻是一幅別有洞天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