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弦之箭動若奔雷,即便史算的反應速度再快,但他還是比崖湯慢了半拍,而吳庸卻是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就隻聽見“嗖”的一聲,箭已向他射來。
一股深深的恐懼感與無力感湧上心頭,吳庸絕望地悲呼“不”,剛一出聲,他的喉嚨就被一箭射穿。但吳庸是尊位境的武者,他的自愈能力強的可怕,甚至是能夠做到斷骨重生的地步,但是這一箭卻湮滅了他所有的生機,他甚至連逃的機會都沒有,那一箭便穿喉而過,一位尊位境強者,死。
“六弟!”史算發出一聲悲嗆的怒吼,他的聲音終於是驚動了巡邏的天策軍將士,史算立馬頭也不回的往外逃,可能他這幾年都沒使上的力氣在今天全用上了,他逃跑的速度異常之快,月光下也隻能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逝。
望著史算逃跑的方向,崖湯臉上的嘲諷之色越發濃鬱,他隻是微微揮了揮手,不用多說,五位聖位境的將領便循著史算逃走的方向跟了上去,一個境界的差距就是一道鴻溝,就意味著實力上的質變,縱然史算逃的再快,終究是逃不過五位聖位境的追擊。
片刻後,史算那一幅快要散架的身軀被無情地摔在了青龍府邸的院落之中。史算的身上破敗不堪,他的衣服上、臉上都滿是鮮血,當然,這是他自己的,他全身上下的骨骼斷的七七八八,好像全身上下可以說是好的,就隻有他那張嘴了。
天策軍將士的出手很是獨特,有時候他們會打斷一個人全身上下的骨頭,但卻絲毫不傷及內髒,雖然能聽能說,但已然是廢人一個,甚至是連想要自殺都做不到。
崖湯將手中的弓遞還給青年,嚴肅道:“弓是把好弓,但顯然你的反應意識、警惕意識還不夠!”
青年尷尬地接過自己的弓,默默地低下頭。雖然他不是天策軍將士中天賦最好的,實力最強的,但他卻絕對是最刻苦的那一個,他有一顆強者之心,這是誰都無法比擬的,他默默地記下了崖湯說過的話,暗自決定今後的訓練強度再增強一倍。
崖湯走到史算麵前,看著他前氣不接後氣地喘著,看著他身體裏的血液一點點流出,看著他努力掙紮卻又無濟於事的身軀,說道:“我隻問一遍,是誰派你來的,說了,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嗬~嗬~嗬~”史算費勁地笑了出來,雖然那笑中有著悲痛,有著憤怒,像是失敗者無力的呻吟。
“看來你是不打算配合了?”崖湯無趣地擺擺頭,立馬就有一名士兵上前,士兵的左手裏拿著一把一寸長的彎鉤,右手端著一個陶罐。
士兵低下身,用左手裏的彎鉤在史算還算有一絲知覺的腳上挖出一個鼻孔大小的血洞,史算疼得青筋暴起,但此時他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鮮血從血洞中如流水般淌出來,士兵給史算喂下一顆丹藥,鮮血立馬被止住了,而後士兵打開右手中的陶罐,從中倒出了一隻指頭粗細、大小的的蟲子,蟲子還在鮮活地蠕動著,而史算的瞳孔卻是急劇地緊縮,臉上的絕望仿佛已經凝成了實質。
“血食蟲你也應該聽說過,這東西可是真的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怎麼樣,想不想試一試?”崖湯笑著問史算,不過崖湯不知道的是,此時史算的心裏已經完全的被恐懼所取代了,至於他說的什麼,史算早已聽不進去了,他隻是一個勁地搖晃著腦袋,口中微弱地重複著一個聽不清楚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