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的祠堂共有兩間,正房供奉的是池家曆久以來作出傑出貢獻的人,和池家的每一任族長,而池家的女性是沒有資格被供奉在這裏的。偏房供奉的才是一些旁支和池家的嫡係女眷,而池荷的牌位,就被供奉在這裏。
這裏很安靜,焚香繚繞,祠堂裏沒有一絲灰塵,應該是被人經常打掃過,隱公子進來的時候,抱著一絲愧疚,還有一絲惋惜,他的眼神掃過那些牌位,很快就鎖定了池荷的牌位,上麵刻著第二十四代嫡女池荷之靈位,他安靜的盯著看,久久沒有說話。
“當年你總說,要跟著我一輩子,永遠都不要分開,奈何我不是你的良人,辜負了你的心意,當我想要彌補的時候,你卻離我而去,小荷,這究竟是不是天意…”隱公子點燃了三根沉香,那一股深沉的氣味讓他的心情越發悲涼,他守在池荷的牌位前喃喃自語,這裏除了打掃的下人外平時少有人來,所以這地方更顯淒涼。
池荷的二哥走了進來,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雕刻精致的玉盒,遞給隱公子“這是小妹留給你的,她臨終的遺願就是,如果能見到你,就把這個東西給你!”
隱公子接過後緩緩打開,裏麵安靜地躺著一張黃絹和一支眉筆,還有一副畫軸,隱公子的心被猛地觸動了,這些東西不就是自己當年送給她的,那張畫是自己親手所畫,還記得當初他曾為她畫過秀眉,還有那一張黃絹,那上麵有一行清秀的字跡,像是用針線一點一點繡上去的,“你若不離,我必不棄,小荷,這就是你想要說的嗎,可惜,我終究是離開了你!”
“小妹臨走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後悔,甚至帶著一絲欣慰,他知道你不回來,如果你能回來的話,那也就不是你了。”在池家,池元算是最疼池荷的了,如果說他不恨隱公子,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一點恨意,也在慢慢的淡化,而隨著他的大哥做了族長之後,他也漸漸明白了那種世俗的無奈。
“大哥說他還是準備去北魔一趟,不過他已經做了一些安排,這世界上欠我們池家人情的人很多,大哥決定請出幾個人來,殺一下這些宵小之輩的銳氣,讓他們知道,我池家是怎麼在這個地方,傳承千年的!”池元在說這個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蕭殺之氣,見慣了江湖殺戮,即便是再慈善的人,也不免會多出一些殺戮之心,他池元,當然也不會例外。
“做得好,其實說實話,他早就應該這麼做了,要不然的話,池家在當年又怎麼會淪落到聯姻的地步…”隱公子語氣十分強硬的說道。
“這幾天府裏會有些不太平,如果你不急著走的話,也需要做一些準備,大哥會請一些人來保衛府邸,但是這個地方,一般不會讓外人進來,到時候恐怕就是你一個人對敵,你,能扛得住嗎?”池元有些擔心他,不是為了他會守護池家的祠堂,而是因為他的小妹,那個他一生最疼愛的人,如果讓小妹喜歡的人在他的麵前出事的話,恐怕他辭世以後,都無顏下去見她。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如果有人敢在這裏搗亂的話…”隱公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盡的殺意,他表情極其狠戾道“我一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池元點頭,這一刻,他倒有些欣賞隱公子,這種義薄雲天的性格,十分對他的胃口,他笑道“這次危機度過之後,若是你沒出什麼事的話,我請你去薈月樓喝酒,喝最好的離人醉!”
隱公子與他相視一笑,微微點頭。
池元走了,隱公子留在了這裏,在出事的這幾天,他需要守護好這裏,不讓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受到一絲的傷害,這既是為了對池荷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你是為了他自己,他現在剛剛突破不久,根基還不是很穩,急需要一場酐暢淋漓的戰鬥才能讓他適應自己現在的實力,他現在不但不緊張,還暗自有些期待“希望來的人不會太弱,否則的話,那可真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