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要出遠門?”安陽柒略帶詫異地瞥了她四哥一眼:“都快到冬至了,祭祀的事情也不少,父親會讓你出去逛?”時至今日,她仍是不太習慣稱呼安陽厲為父親。
“不止是出遠門,是要打仗了,我得去做個先鋒啊。”安陽閆律輕描淡寫丟下一句話來,注意到安陽柒臉上錯愕的神色,又補充道:“西羌一直對我大金虎視眈眈,屢次在邊境騷擾,前幾日故技重施,我軍的戍邊將士已經和他們交了兩次火了,皇上震怒,看來這次他是不會再忍了,假如要發兵攻打,咱們家是一定會被派去的,父親手握兵權,我也會跟他過去。”
因為原主的活動範圍不大,所知消息也僅限於自身相關,所以如今的安陽柒還不太了解天下大事,驟然聽安陽閆律說了這麼一段還有些發愣:“西羌很厲害麼?”
安陽閆律鼻子裏哼了一聲,語氣不無鄙夷道:“彈丸之地而已,翻不起什麼大浪來,這次我要是去,非得滅了它不可。”
得,年紀不大,說大話的口氣不小,安陽柒暗笑,也不反駁她,因為有件事足以令她高興一陣——既然安陽厲要帶兵打仗,她在家裏也就相對自由了些,安陽夫人雖然留守,卻不大在意她,既不關心,也不去刻意打壓她,這對於安陽柒來說,無疑是件好事,她終於有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安陽柒自聽了這個消息,這幾日走路的步子都輕快了好些,一日下午,又偷偷翻牆溜了出去,告訴清兒自己要去給納蘭表哥采藥,讓她給自己打個掩護。
這一次出來,安陽柒是試圖找到第一次自己被帶去的秘密基地,那時眼睛被蒙著,記路線也是暗暗算的步數,至於方位,很可能有偏離,因此她也是仔細回憶了一番才又去了大概的方位尋找。
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眼光,安陽柒嚐試著閉上眼睛,模擬著那日的經曆,回憶走過的路線,然後便聽到轔轔馬車聲,她本能地睜開眼睛閃了一下避讓。
待那馬車走近,安陽柒的眉頭便越蹙越緊了,因為這趕車的正是一隊黑衣人,而馬車看起來是兩個窗戶一個門簾,可是風吹過的時候,安陽柒卻看見簾子下的門是堵死的,看不清裏麵有什麼。
這樣式,不正是那日所見到的經過改造的“囚車”麼?
安陽柒身隨意動,立刻悄悄尾隨了上去,藏在角落裏隱匿身形,想要順藤摸瓜,找到這夥人的老巢。
另外,她還想知道的就是,這回,車裏又關了些什麼人。
也許真的是紅衣教勢力極大,有恃無恐的緣故吧,這些黑衣人竟毫不避諱,車徑直從鬧市經過,而後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地方太窄,安陽柒怕自己被發現暴露身份,隻好遠遠地跟著,誰知隻是一瞬間,那車子與黑衣人都消失不見了。
安陽柒左看右瞧,也看不出這巷子有何名堂,而且那一頭是一個小池塘,難不成,車駛進了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