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塵道姑的藥很靠譜,不一會兒,軒轅睿果然在它的刺激之下醒了,一睜眼正看見心上人凝視著自己,歉意而溫柔地一笑:“我該打,今晚喝多了酒,撇你一個人守著這紅燭。”
安陽柒失笑,向窗外努努嘴,低聲道:"可不是酒喝多了,是有人惦記你,給你加了點料。”
軒轅睿順著她指向瞧了瞧窗外,頓時明白過來,原先的興致也減了幾分,也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回事?是她?”
安陽柒頷首,擺擺手道:“皇宮裏頭什麼派的人都有,等回了你的別苑再告訴你。”
如此一番下來,新房裏的旖旎情思都被衝淡了,兩人都沒什麼情緒再敘話,解衣入睡,一夜無言。
第二天一早,安陽柒和軒轅睿按規矩去給太後敬茶,這一次太後沒有為難她,也沒有拿別人和她比較,大約是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了,太後反而平靜地接受了安陽柒成為自己小兒媳的這個事實。
她老人家今日難得地表現出慈祥溫情的一麵,喝了茶後拉著安陽柒的手又說了好一通話,囑咐她今後好好與軒轅睿相處,又讓軒轅睿照顧好安陽柒,今後去了封地,自己照看不得,便隻有他們倆互相扶持了。
安陽柒很少見到這樣絮絮叨叨的太後,才發現她有些老了,不再像之前那個威嚴而又美麗的深宮婦人。
也許是信仰的破滅吧,太後先前信任南易和他的紅衣教,結果後來卻是被證明作惡甚多,之前的信仰都變成了諷刺,足以使這個貴婦人感到頹喪失意。
從太後這邊回來,軒轅睿又帶著安陽柒去麵見了皇上,說了一會兒場麵話,方一道回郊外的別苑。
本是大喜的事情,被安陽厲的人這麼一攪和,安陽柒心情受到影響,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去別苑的路上,也懶懶地不太愛說話,隻躺在軒轅睿的膝上揪著他的玉佩穗子玩。
軒轅睿曉得她心裏有些不自在,卻不明白緣故,隻能逗她笑為她排解排解:“人家都是醉臥美人膝,眼下這是美人臥得我膝蓋疼。”
安陽柒也不起身,作勢捶了一下他的手臂道:“才新婚第二天,你就開始嫌棄我了?”
軒轅睿對她笑了笑,眉眼彎彎,意有所指:“依昨晚看,我們還沒新婚呢,你看啊,等這兩日過去……”
“……”安陽柒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臉頰緋紅,哼了一聲道:“你就會說這些歪話,大白天的也不正經些。”
軒轅睿笑吟吟道:“也行,那我晚上再說吧,最是怡情有趣。”
這外麵車夫還在呢,安陽柒白了他一眼,坐起身來,顧左右而言他:“你說外麵這雨什麼時候停啊?”
軒轅睿撩開車簾看了看,細雨如絲,並沒有停止的意思,估摸著安陽柒也是無聊大發了,便提了個建議:“咱們倆成親,其實重要的人也沒來幾個,我師父他老人家說自己不喜歡這種場合,自己躲起來喝酒去了,你師父師娘也沒來,不如今日大家在一起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