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柒在這一瞬間有些愕然,但她以為隻是自己的錯覺,便沒怎麼放在心上,對待軒轅睿還是溫言軟語,還端上了自己煮的夜宵。
軒轅睿對她道了聲謝,吃了幾口夜宵,難得地話很少,若是放在以往,他盡管在外人麵前算不上是多健談的一個人,但是每日回來再累也會和她絮絮說上好一陣的話。
這一晚的軒轅睿,有些冷淡疏離,與記憶中不同,他甚至不願意多說幾句話,甚至連安陽柒主動示好,他也隻是不動聲色地推拒開來。
或許他真的是累了,安陽柒暗想,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在為丈夫開脫,但這般勸慰自己的同時,心中卻也不免失落,她不無悲哀地意識到,兩人之間也許有些東西是真的變了,但她又的確不能明白這變故是因何發生。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稍微安定了下心神,便走過去同軒轅睿說話,體諒他在宮中批折子頗為辛苦,便想像以往那樣給他捏捏肩,舒緩一下緊張的肌肉,也借以放鬆心情。
軒轅睿卻是很客氣地拒絕了她,依舊坐正了看折子:“不必了,你自去休息吧,不必陪著我。”
安陽柒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有些失落和無奈,論理,坐懷不亂也不是這麼個樣子吧,今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想也許是兩人分離有段時間了,或者是自己之前允諾了很快就回來然而事實上並沒有兌現,從而惹得他懷疑生氣了,遂笑意盈盈故意找話題活躍氣氛,然而軒轅睿隻是專心批折子,偶爾類似禮節性的笑一笑。
這麼個淺淡的笑意自然不能讓安陽柒滿意,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半開玩笑的語氣道:“為什麼把重要的東西都交給我帶著?這可是咱家值錢的全部家當了。”
軒轅睿態度仍然不是很熱絡,聽她如此說,如今聽安陽柒說起也未曾有所動容,隻是語氣淡淡道:“讓你收著便好生收著,萬不要弄丟了招致麻煩便好。
雖是寥寥幾句,卻幾乎已經是安陽柒自回來後聽軒轅睿說起的最長一段話了,心下以為他是想明白了什麼,便走上前去替他收拾東西,眉眼含笑道:“我不在京城的時候,可有什麼新鮮事發生?”
軒轅睿垂首安心做事,偶爾應一聲,頭也不抬,話語依舊很少,末了,大概是實在不願意安陽柒守在自己身邊,他抬起了頭看著她,語調平靜道:“這幾日朝政太忙有些累了,暫時在客房睡,勞你明日將書房收拾一下,以後批完折子便在書房休息了,也方便。”
你倒是方便了,那我呢,我算什麼?安陽柒強忍著委屈和酸楚沒有把這句話問出來,咬了咬嘴唇沒說話,默然退了出去,月色將身影拉得老長,愈加顯得她一個人孤清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