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翔淵又把目光投向常羿,還沒有等他開口,織妤便說,“更不可能了,姨公是赤帝流珠的主人,哪有把主人叫走的道理。”
翔淵耍賴一般的往馬車上一坐,“那就隻有可憐你們家的馬兒了。”
織妤奇怪,“你有什麼話非要現在跟我說?”
翔淵冷哼了一聲,“明知故問!”
織妤看著他孩子氣的樣子覺的很好笑,“我應該知道什麼嗎?”就是這樣子,這就是她從來不喊他叔叔的原因了。也許章翔淵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有時候他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及冠並且已為人父的樣子。
翔淵還是不說話。
織妤也不說話,見他不開口,她反而微眯起了眼神,開始放鬆自己養神起來了。
翔淵原以為他生氣了織妤會主動跟他道歉,誰知道等來等去都沒有半點聲音,等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
“喂!”大聲的吼了一聲,織妤連忙睜開眼睛,朝著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馬車上的一旁常羿也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假寐著,閉著眼也沒有什麼動靜。
翔淵非常不滿的開口,“你不知道我在生氣嗎?!”
“知道啊,”織妤點點頭,“但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跟我有關嗎?”
翔淵簡直要氣炸了,搞了半天人家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織妤看到翔淵七竅生煙五官扭曲的樣子,知道不能夠再玩下去了。“好了,你不就是氣我之前沒有跟你說今天去縣衙是做什麼的嗎?”
“原來你還是知道的啊。”翔淵氣呼呼的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會這麼的生氣。翔淵,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隻是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的。所以不好先給你說了讓你跟著一起擔心。”織妤好聲好氣的哄著他。
“你也知道我會擔心啊,今天來的路上我一路都在猜測是為了什麼事,又是怕你沒有見過場麵到時候有個什麼事,又是擔心真的遇上了什麼事我能不能夠為赤帝流珠做點什麼,否則等洛清回來以後我怎麼跟她交待。”章翔淵越說越是生氣,好像他之前所有的心思都被人當做笑話看了去。
“好了,好了,我錯了行不行……”織妤沒有想到翔淵在這種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護她,甚至保護赤帝流珠,隻是為了給洛清一個交待。其實洛清在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把她托付給章翔淵,他並不需要交待什麼呀。但是看他的樣子卻是十分的認真。讓織妤不由的開始從心裏覺的原來翔淵所做的一切並不隻是玩笑不隻是為了圖謀赤帝流珠。
“哼!”翔淵背過身子不去理織妤。
“我真的錯了,這樣吧,我叫你一聲叔叔,請章叔叔原諒侄女的不懂事。我還小嘛,很我事情都不懂,你是當叔叔的,怎麼可以跟我計較呢,以後慢慢教我嘛。好了,好了,我錯了嘛。”
織妤半是撒嬌半是求饒的去板章翔淵的身子。
“再多叫幾聲。”
“什麼?哦,章叔叔,章叔叔,章叔叔……”叫就叫嘛,叫幾聲又不會怎麼樣的。織妤繼續哄著他。
一時之間馬車裏一陣歡聲笑語,織妤都失了困意了。
車輪載著幾個人回到了赤帝流珠,臨走時章翔淵還故作認真的樣子,“那章叔就先走了,以後有什麼事記的要跟章叔商量哦。”硬是要拿出做長輩的派頭出來,直把織妤忍笑忍的肚子疼。
好事成雙,當天洛清的信件也正好送到,她在信中交待一切順利,請大家不要擔心。
這麼多日以來這一天是織妤睡的最好的日子了,雖然可能算不上是一件大事,但是在她看來,這是洛清離開以後她獨立辦成的第一件事,如果不是洛清特別在信裏交待了說不必回信,回信她也收不到的話,她就修書一封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寫進去了。
第二天一早,織妤才想起昨天沒有來的及跟常羿聊聊關於艨思的事,所以當天什麼也不顧先去找了常羿。
“姨公,昨天那個先老說跟您從小就認識了,是這樣嗎?”
以前常羿不注意她了,隻是一心把她當成可以把洛清留下來不再嫁人的一項工具,最多把她當成赤帝流珠裏的一名普通的帳房。直到昨天他才發現這個小小的女孩子身上所蘊藏著的能量,那是一種還沒有被有發掘的,未經開采的能量。如同一座丹礦,隻被挖了一個口子,沒有人知道那裏麵究竟有多少礦,那些礦會有多麼的好。
而現在,他覺的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值的讓他去挖掘的東西,他相信,桀軻那小子也看到了,否則他不會答應的這麼爽快的要做什麼會長,更不會附帶著加上讓織妤當什麼副手的條件。
這個家夥,從小就跟他過不去,兩人一直鬥到大,從小的時候一起鬥蛐蛐,鬥雞,到長大了分別繼承了家族的丹礦之後又鬥礦產,鬥丹藥。如果不是幾年前諾兒出了事,現在還指不定是誰在這枳縣中說話更有份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