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斂為梅若華爭取了三日,期間日日都去宗人府看她。花雋淩是個下手狠毒的,宗人府那些人也是說一不二,梅若華不過一個弱女子,就算脾性再過倔強,身子照樣受不了。不過幾棍子下來就讓梅若華這麼些天都幾乎沒有下過床。
雖然梅若華一直做出一副自己身體已經大好的樣子,但是秦斂還是看著她臉色蒼白,但心地問道:“要不要我再和他們說說,讓你在休息兩天,看你這樣子,真怕到時候你就暈倒在堂上。”
梅若華卻拒絕了秦斂的好意:“不用了,我怕夜長夢多,還是早些結束的好,再說,有些人也等不及了。”
“誰等不及了?”
“元宵啊,那臭小子,一定想我了。”
秦斂怎麼聽不出來梅若華敷衍他,不過還是順著她的話頭說:“想,當然想,所以,為了元宵,你更要好好努力,我到時候會帶著他來接你。”
宗人府一大早就開門上堂,花雋淩和塗白風早早就來了,宗人令一見他們就趕緊行禮:“見過定王殿下,承恩伯。”
塗白風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今日我們隻是來聽審的,大人請自便,不必管我們。”
“是。”宗人令起身,又看到秦斂從外麵進來,又趕忙上去行禮:“見過秦世子,秦世子可也是來聽審的?”
秦斂頷首:“是,大人忙去吧。”
花雋淩那邊一看見秦斂就對宗人令說:“宗人令,你今日的案子一定要秉公處理,千萬不可因為某些人就徇私枉法,否則,我承恩伯府第一個不答應。”
宗人府不知道幾人的恩怨,隻能趕緊應下:“一定一定。”
花雋淩又看了秦斂一眼,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秦斂心中歎氣,覺得無奈,但是也沒辦法,花雋淩就是如此,說一不二,認定一件事就不會輕易改變。也許等真相大白,他們二人才能和好如初。
眼看時辰就到了,宗人令一拍驚堂木,四下都寂靜下來:“肅靜,上堂,來人,帶人犯。”
很快就有衙役把梅若華帶了上來,梅若華難得今日精神不錯,一張笑臉雖然依舊慘白,但是眉眼間卻是神采奕奕,眼珠子轉了一圈,看向四周肅穆站立的衙役,高高在上的宗人令,一旁雖是事不關己但還是忍不住是不是向她這邊投來目光的秦斂三人。一般人看到這樣的架勢,大概是要嚇暈了,不過梅若華心中有數,不卑不亢,向宗人令跪下行禮:“見過大人。”
宗人令應了一聲,然後秉公辦事,問道:“下跪者何人?”
“民女梅若華,乃京都露凝香店鋪的老板。”
“所犯何罪?”
“回稟老爺,民女無罪。”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花雋淩狠狠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向梅若華投來惡狠狠地目光,塗白風和秦斂也幹脆直直看向她,一個探尋,一個同情。四下議論聲絡繹不絕,官府外前來觀看的百姓紛紛向梅若華投來好奇的目光。
宗人令拍驚堂木,嗬斥道:“肅靜。”然後又問梅若華:“梅若華,本官再問你一次,你謀害定王妃一案,你認不認罪”
“那我就再回答大人一次,不認。”
“你……”宗人令被梅若華氣的說不出話來,轉頭卻看見承恩伯一直都在盯著他,宗人令趕忙說道:“來人,把證據呈上來。”
很快,就有衙役把花妍兮房內的那盒香粉遞了上來,宗人令對她說道:“聽說你店內所出售的物品都是你自己做的,那應當有印象,你仔細看看,這東西是不是你店裏的。”
梅若華隻是掃了一眼,並沒有仔細看就回答道:“不用看了,我承認,這是我店裏的東西,更甚至,是我親手做的。”
“證據確鑿,那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大人莫急,我雖然承認這東西是我露凝香賣出去的,但我並不承認這盒香粉就是為了謀害定王妃親自做的。實不相瞞,和這個一模一樣的香粉,在露凝香,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但我十日之內賣出去的恐怕就不下五十份,我沒有辦法保證這東西沒人動過手腳,而且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盒子裏加的毒粉是在我店內的時候就已經加進去了,還是我賣出去之後加的。”
一模一樣的說辭,其實當天晚上梅若華被抓來的時候就已經和花雋淩說過一樣的話了,不過花雋淩當時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一口咬定梅若華就是狡辯,把她打了個半死不活。現在聽來,依舊如此,花雋淩暗罵一句:“冥頑不靈。”然後頗有深意的對秦斂說:“秦兄啊,你當初真真娶了個好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