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華很少會來定王府,秦斂也不會讓他來,沒有別的,就是因為這定王府的主人塗白風對梅若華可以說是居心不良。梅若華不待見塗白風,對塗白風也沒有其他意思,但是塗白風這個人可以說是相當執拗,認定南牆就不罷休,不是自己的也不清楚。
不過梅若華已經和秦斂成親了,當時靖國公府辦喜事的時候,定王府可是送上了一份相當豐厚的禮物,梅若華估計就認為塗白風也是就此罷休了,但是事實證明梅若華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梅若華本來是來找花妍兮的,但是進門交的拜帖,交的確實給了塗白風。塗白風還真就這麼不巧,正好在家,也就有這麼閑,正好就來找人把秦斂和梅若華請了進去。
梅若華聽見塗白風的傳召心中就有一點不爽快,乘著這裏沒有人,也沒有多加掩藏,秦斂一扭頭就看見了,笑著問道:“定王殿下可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不知有多少閨中女子想排著隊嫁給他呢,就算是見上一麵,恐怕心裏也會開心死的,你倒是怎麼了,定王殿下親自召見你,你怎麼露出這幅表情?”
梅若華斜睨了秦斂一眼,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說道:“我為什麼這幅表情你還不知道嗎?況且我不喜歡塗白風,你不應當是很開心的嗎?”
秦斂閉眼,斂去眼中的欣喜:“我沒有。”
“真的沒有嘛,我可不信。”梅若華湊到秦斂麵前,指著他的臉說:“你看看你的嘴角,上揚的角度可以說是再明顯不過的了,秦世子,你的掩藏可是做的不好哦。”
秦斂突然睜開眼,梅若華為了看清楚秦斂臉上的表情,不自覺的湊得很近,此時秦斂突然睜眼,梅若華才發現有些尷尬,但是沒有想到這份尷尬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秦斂突然伸手,把梅若華一把抓過來,梅若華腳下不穩,直接就撲進了秦斂的懷裏麵。
秦斂緊緊抓著梅若華的手,製住了她的臂彎,梅若華下意識的掙紮:“秦斂,你幹什麼,放開我。”
秦斂嘴角的角度越發明顯:“我幹什麼,你不知道,你剛才離我那麼近想幹什麼,我現在就是在幹什麼,若華,我一直都說過你很聰明,那你要不要來猜一猜,接下來我想要做什麼呢?”
“不行,不可以,別想了。”秦斂還沒有說完,梅若華就趕緊打住了他,即便她根本就沒有猜出來秦斂到底想說的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事情。尤其是在孤男寡女之間,就更加不會有什麼正經的好事情了。3
梅若華摸到秦斂胳膊上的麻筋處敲了一下,秦斂吃痛,手臂發麻,忍不住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下。梅若華趕緊乘機推開他,然後躲得遠遠的。整理一下衣裝。
正好外麵清風在敲馬車:“主子,世子妃,定王殿下請你們進去,已經來人請了兩回了,你看……”
“哦,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出去,讓定王殿下再稍稍等一會。”
梅若華狠狠瞪了秦斂一眼,警告他:“我不喜歡塗白風,但是你也給我收斂點,如果你等會做出什麼胡作非為的事情,我就……”
秦斂不僅沒有被梅若華的話嚇到,反而還笑著問她:“你就如何,換句話來說,你還能對我如何?”
仔細想想,梅若華似乎真的不能給秦斂怎麼樣,心中煩躁,最後隻能耍狠說一句:“如果你再胡作非為的話,我就不理你了,哼。”
明明是在發狠話,但是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在撒嬌,秦斂笑著搖搖頭,露出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然後隨著梅若華下了馬車。不過梅若華又一點說錯了,秦斂掩藏情緒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剛才在馬車上和梅若華嬉笑怒罵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這下了馬車就收斂了表情,依舊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不管是誰看見了估計都會躲得遠遠地,生怕這唯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給斬了,這可不是好開玩笑的。
不過嘛,秦斂就是一個紙糊的老虎,這是梅若華心中對他的看法,自從有了這個看法之後,梅若華對秦斂就沒有以前那麼懼怕。所以即便現在的秦斂無論怎麼露出一副不好惹的氣勢,梅若華還是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他低語輕聲交談,隨著他進了定王府見此間的主子。
定王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手中一把折扇看上去稀疏平常,但是梅若華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扇子暗藏玄機,且不說這扇骨是用上好的木頭做的,扇墜子可以說是價值不菲的美玉。就是這扇麵上簡簡單單的一幅山水畫,就算是在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不是平常貨色,而是出自名家之手。能拿在定王殿下手中的名家繪製的山水扇麵,不用說,肯定不是一般的山水畫家了。據說這位喜歡風雅趣事的定王殿下有一著名的愛好就是收藏前朝有名大儒蘇頌先生的墨寶,現在看來,傳言非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