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不是一般人,她的尊嚴不允許別人的置喙。梅若華得罪了了太後,就要受到懲罰,這一次就是一個懲罰,但是皇上那裏是怎麼想的,梅若華和秦斂並不知道。皇上是沒有原因的說出今天這番話,但是這一次確實是皇上明明白白的告訴秦斂,讓他和梅若華做一個舍棄,秦斂的意思也表達的很清楚,他反抗了皇上,維護了梅若華,但是這樣的反抗已經明確告訴了陛下自己的立場。
可是在陛下哪裏呢?陛下今日所作所為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會接下來怎麼做?君心難測,但是梅若華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知道定王來的時候,梅若華才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來自哪裏?
塗白風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找梅若華了,畢竟之前的事情弄得二人可以說是不歡而散,後來梅若華就嫁給了秦斂,不聲不響,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動靜就給京城落下了一個不炸彈。
梅若華並不知道自己的婚訊傳出去之後塗白風曾經進過宮和太厚有過爭執,也不知道二人最後爭執的結果就是為了當前局麵而毫不猶豫的將她給暫時舍棄了。梅若華隻以為是塗白風知道梅若華已經作他人的妻子,所以明白二人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在一起,自己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己就想清楚了,所以才在這之後沒有來找過梅若華。
不過今日這塗白風不聲不響就突然來找梅若華,是善是惡可不好說。但是無論怎麼說,人家畢竟也是堂堂的定王殿下,在露凝香進進出出的都是貴人,若是梅若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情,還不一定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因此,就算是心中再不喜,梅若華已經是滿臉堆笑迎上前去,向塗白風規規矩矩的行禮道:“不知道定王殿下會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塗白風當然不會怪罪梅若華,輕搖折扇笑道:“豈敢,梅老板可是大忙人,又怎麼有功夫來照顧我這一個閑人呢。”說到一半突然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瞧我這個腦子,真的是不記事,我忘了,現在已經不能叫梅老板了,應該是,世子妃。”
秦斂說到世子妃三個字的時候尾音上挑,實在不是一個正經的叫法,梅若華也沒有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一絲一毫的尊敬,但還是配合的低頭做一個嬌羞的模樣,說道:“無論如何,在這露凝香,我依舊是此間額掌櫃,僅此而已,您來到這裏,就是我的客人,我給你服務,天經地義,沒有什麼好說的。對了,定王殿下今天來是想看些什麼,哦,我想起來了,前幾日定王妃來我這裏的時候看上了一款胭脂,來人,趕緊去包好,給定王殿下拿來。”
梅若華說話做事都是一個風格,幹淨利落,塗白風這裏還沒有說什麼,她那裏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塗白風拿了東西出門左拐,好走不送。
但是塗白風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悠然自得的搖著紙扇,走到一旁自己尋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然後對梅若華說:“沒關係,我不著急,今日沒有要事,我有的是時間可以和梅老板好好促膝長談,讓你的夥計不必忙活,好好抱仔細了,若是沒有弄好的話,妍兮可是要不開心的。”
若是真的關心花妍兮會不會開心,就不應該在這裏,而是趕緊回家去看著花妍兮,好好哄著人家才對吧。
不過梅若華看塗白風這個模樣就知道今天是不會輕而易舉就把這尊大佛給打發了的,不過梅若華也沒關係,畢竟他娘梅若華都打過那麼多次交道了,這兒子還能有老娘道行高不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梅若華還就不信了,這裏這麼多人,塗白風能夠將她活吃了。
梅若華幹脆對一旁看熱鬧的夥計說:“還看著幹什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趕緊奉茶啊,可別讓定王殿下久等了,畢竟定王殿下說了這麼多,肯定口渴了不是嗎?”
塗白風笑:“口渴還不至於,有梅老板這般的美人陪著我,那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一點饑渴算的了什麼。”
這人當真是沒有一點正形。若是換做一般的不懂世事的少女,必定會被他這麼一番說辭弄得臉紅心跳,心動不已。但是可惜了,梅若華好歹是活過兩輩子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伎倆還入不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