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華一大早去了露凝香,後被趙家管家著急忙慌的拉去了威遠將軍府,在將軍府膽戰心驚過了一天,晚上還沒有鬆一口氣就又被叫進了皇宮,假惺惺地和太後林清思演了一場場的戲。從慈寧宮出來之後又和秦斂在馬車上打鬧了這麼一會,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都禁不住這樣的消耗,又何況是梅若華這樣本來身子就不怎麼好的。
梅若華本來從上了馬車之後就覺得有些發困,但是隻是打盹,強忍著困意和秦斂說話,秦斂這裏剛一鬆口,她就忍不住昏睡過去,秦斂眼疾手快在梅若華身子暈倒之前抱住了她,然後敲了敲車轅對外麵的清風和明月說:“車駕的慢一些。”
清風駕車一向是穩的,這位爺挑剔,所以清風一向都是小心再小心,但是現在很明顯自己即便是這麼小心也被裏麵的這位爺嫌棄了。
清風有些無語,但是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是。”
聽著裏麵的動靜漸漸小了,清風才忍不住向明月吐槽道:“你有沒有發現主子變了,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明月挑眉:“哪裏不一樣了?”
“哪裏都不一樣了,以前的主子多麼的英明神武啊,現在呢,所有的事情都圍著世子妃轉,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能又是一個時辰都待在世子妃身邊才好,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因為美色誤國的暴君嘛。”
明月仔細想了一下,還真是如此,低低的笑出聲,向清風做了一個讚同的手勢,兩人自以為自己說話聲很小,沒有人會聽見。自然也沒有想到背後陰深深的傳來一句:“你兩要是在胡說八道,我就讓你們看一看暴君是怎麼處置不聽話的手下的。”
陰測測的聲音,清風和明月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閉嘴老老實實開始做自己的事情。或許在梅若華麵前秦斂不過是一個抱著壞心思的好人,但是清風和明月可知道這個人手短有多毒辣,萬一真的不開心把這些手段用到自己身上,那就太可怕了。
清風和明月穩穩的駕車回到了靖國公府,等了許久才看見自家主子懷裏穩穩抱著一個人下了馬車,一步一步走的沉穩。懷中的人臉朝裏,看起來睡得正熟,清風和明月本來還有事情要和秦斂說,看到這樣的場景都老老實實閉了嘴,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時候,沉默就是最無形的語言。
不過清風和明月雖然這麼懂事,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這麼懂事。秦斂不過抱著梅若華剛剛跨過門檻,正準備回到清瀾院的時候,就聽見背後有人高聲叫道:“爹爹,爹爹。”
秦世子年紀不大,膝下僅有一子,雖然是親生子,但是二人似乎八字不合,永遠都是活在互相添堵的路上,就像是現在這樣,秦斂不過是想要趕緊回去一趟,可是很明顯,這個小小的願望,元宵是不會讓他簡簡單單地滿足了。
感覺到懷中的梅若華不安的蠕動,秦斂趕緊抱緊,生怕她掉到地上去。元宵本來是遠遠看見他,先下已經跑過來了,看見壞裏的梅若華更加興奮:“啊,是娘親,娘親……”
元宵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秦斂懷中的梅若華雙目緊閉,很是好奇的問道:“咦,娘親隻是怎麼了?生病了,還是受傷了,不會是有人傷到她了吧?”
秦斂解釋道:“沒什麼,你娘親隻是累了,我抱著讓她回來休息一下而已。”
元宵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但是既然是這樣的話,那爹爹為什麼還不趕緊回去,還要站在這裏,外麵的太陽這麼大,曬到娘親怎麼辦,啊,我知道了,爹爹你就是成心的,你是壞人,欺負娘親,哼,我要去告訴祖父和祖母。”
“……”秦斂被元宵的邏輯一時間弄得有些啞口無言,若不是他突然叫住自己,現在的秦斂已經回去清瀾院了好不好。但是很明顯說這些沒有什麼用,看著元宵怒氣衝衝的臉,秦斂隻能草草說道:“對,太陽好大,我帶著你娘親回去了,你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站在這裏曬曬太陽吧,對你挺好的。”
然後頭也沒有回就抱著梅若華回到了清瀾院。留元宵一個人在原地,元宵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很是不解的問清風和明月說道:“我發黴了嗎?為什麼爹要我曬曬太陽?”
清風和明月隻能賠笑道:“主子的意思,估計是為了小世子的身體好,不過這會日頭太大了,小世子還是趕緊隨屬下回去吧,莫要曬出毛病來,否則的話,主子和世子妃可是要傷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