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花滿樓醉述心事(1 / 2)

他次次留宿在清秋房中,坊間有傳言,這位王爺如今王位坐穩,貪戀起美色來了。

府裏有個美嬌娘不算,又在外麵四周搜羅小妾,如今還沉迷花柳巷中,真是有辱國公門楣啊。

秦斂卻不管這些,一壺酒猛的灌下去,澆上他越來越急躁的心頭。

這數月時間,梅若華回府的時間屈指可數,明知道母親是想要孫兒,卻還是沉迷脂粉生意,半點沒有同房的意思。

這樣下去母親隻能給他安排越來越多的女人,他在其中來回周旋,如今才能為她“守身如玉”,她可倒好,根本不懂為夫的一片苦心。

清秋連忙在一旁勸道:“好了好了,少喝點。”

“你說!”秦斂已經醉的昏了頭,指著清秋說道,“人家個個都是官家之女,真的找上門來了,我能把人逐出去嗎,我真能亂棍打出去嗎,我能嗎,你說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清秋扶額,這段話王爺今天晚上都說了幾遍了,她也大概了解了他現在的處境。

王妃是個沒心眼兒的,對於三妻四妾三從四德完全沒有概念,奈何國公夫人突然熱衷於子嗣傳承,讓秦斂夾在中間兩難做人。

看著秦斂愈發紅燙的臉頰,清秋心裏也著急,命人再打幾盆涼水來,親自擰濕毛巾搭在他的額頭上。

“王爺,您往好處想象,王妃之所以這樣生氣,正是因為心裏有您啊。”

此言一出,秦斂立刻抬起頭來,雖然還是眼神迷離,但好歹能把話說清楚了,他拉著清秋的水袖問道:“此話當真?”

清秋看著這孩子氣的王爺差點笑出聲,隻能拚命忍住,再耐心勸慰道:“當然是真的了,女人最了解女人,王妃這是在吃醋呢。”

秦斂想了想,竟咧開嘴笑了起來:“她吃醋,她竟然在吃醋。”

又胡言亂語了幾句,清秋才好不容易安撫他在另一張榻上躺下,這段時間秦斂每次來都睡在這邊,對她絲毫不沾身,這等情誼,王妃怎麼就不明白呢。

待他將要沉沉睡去,清秋才擔憂的說道:“王爺,若是國公夫人非要您納妾不可,您可怎麼辦呢?”

秦斂此時已經半是清醒半是糊塗了:“我……我就娶你進門……”

“我?!”清秋一把打掉他的手,“虧我還當你是朋友!”

“娶你……氣死她……”

迷迷糊糊說出這句話,秦斂終於沉沉睡了過去,一隻手搭在榻下,卻是醉的叫不醒了。

清秋看著他這姿態笑出了聲,看來王爺確實對王妃一往情深,就算是娶別人,也是為了和她賭氣。

這樣的情誼,世上恐怕絕無僅有了,清秋打開露窗,望著窗外清朗月色,將桌上未喝盡的酒,再飲了一杯。

次日,北城公堂。

梅若華站在堂下,府衙知道她是當朝忠王妃,特意好生相待,特許她不用堂前跪拜,還恨不得再拿一把椅子叫她坐於堂上。

誰都知道忠王爺如今權勢熏天,府衙自然極力討好道:“忠王妃,您今日來所為何事啊。”

說道:“大人,我今天來是為了狀告伯爵府主母私瞞賬薄偷漏稅銀,殘害奴隸草菅人命。”

幾句話一出,府衙嚇得差點沒從凳子上掉下來,這可是抄家奪爵的大罪啊,半晌才緩過神來,極力平複情緒,這才說道:“您,您有何證據?”

梅若華指向堂間一人,道:“您的這位齊師爺,就可作證,昨日是他親自在場。”

府衙額頭上掉下豆大的汗珠, 問向齊師爺:“可有此事,如實道來。”

師爺連摔帶爬的跪在堂上,這麼倒黴的事情怎麼就叫他遇上了,本想借此討好忠王爺,沒想到事情牽連的竟然是伯爵府。

他身為衙門中人,當然知道伯爵府根深葉茂,在京城可謂是隻手遮天,誰又敢管他們的事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心一橫,說道:“啟稟大人,並無此事。”

梅若華並不太過驚訝,昨日在伯爵府門外的一幕,就叫她預想到了今天的結局,今天叫他出來不過是她的一個賭注罷了。

府衙卻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也不多加追問,隻叫齊師爺下去,對著梅若華拱拱手:“王妃許是您記錯了,再說您證據不足,本官實在無法斷案啊。”

看在她是王爺的人,汙蔑當朝親貴也沒有押進大牢,隻希望她能就此罷手,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

梅若華卻執意不肯,高聲道:“大人!我還有證人!”

正準備灰溜溜逃走的府衙頭都痛了,莫非他這頂烏紗帽今天真要丟在這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