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知王妃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梅若華冷笑,如今大小姐也反應過來,變了臉色。
“張媽媽,虧的我如此信任你,你便是這麼對我的?”
那婆子還要掙紮,“老奴萬萬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小姐的事啊!”
“好,”梅若華冷冷看它一眼,“你既如此說了,我自然也不好冤枉了你,如今買了這麼些東西,你將收據都拿出來,我仔細看過,若沒有問題,必定親自與你賠禮道歉。”
“這……”張媽媽麵露幾分猶豫,更惹的大小姐勃然大怒。
“去她房裏給我搜,我就不信如今大把的銀子撒下去,便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下人領了命令,急匆匆到張媽媽房中,這一搜果真查出不少事來。
原本張媽媽在這府中,也有幾分體麵,自己住了一間單房,裏頭家具一應俱全。
今日搜查,單是從櫃子裏,便尋出百兩白銀,梅若華聽了動靜,叫人壓解那婆子趕過去,瞧見這場麵,也是暗下吃驚。
大小姐自是氣急,如今她是要嫁了,家裏卻出了這麼多糟心事,如何能不叫人寒心?
梅若華淡淡看那婆子一眼,卻見她眼神閃爍,是不是目光投向床榻處。
“來人,”梅若華開口喚了下人前來,直接將床榻移到別處,再看去時,底下明顯有一方磚十分鬆動。
有人上前,將鬆動的磚塊移開,露出底下藏的一隻木盒。
木盒如今上了鎖,大小姐厲聲問道:“鑰匙呢?”
張媽媽猶豫不敢說話,梅若華眼神示意一旁容香,直接取了匕首,一刀便將鎖劈做兩半。
木盒打開,裏頭隻有零星幾樣首飾,隻是看的出來,都是些值錢的物件。
梅若華拿起當中一隻紅寶石戒指,開口問道:“張媽媽,這是從何而來的啊?”
張媽媽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過了半晌,這才開口不住求饒,“王妃、大小姐,如今奴才隻是一時糊塗,您幾位大人有大量便繞了奴才這一回吧!”
大小姐臉色陰沉,她心中也有打量,眼看她要嫁人,如今這個時候發落府中婆子,穿出去自是落人口舌,隻是不發落,又難解她心頭之恨。
梅若華見她為難,幹脆開口為她指條明路,“左右不過是個奴才,主子厭棄了,便下放到底下莊子裏,任誰還能說什麼不是。”
大小姐點了點頭,一旁立刻有人上前,將張媽媽帶了下去。
梅若華環顧四周,冷冷說道“都掙大眼看看,誰若還有膽量,大可以試試,瞧瞧會不會比她下場好些。”
滿院子的人,如今鴉雀無聲,二小姐現在人堆兒一旁,目光露出幾分敬佩。
待到人都走盡了,大小姐這才走上前來,輕聲說道:“今日之事多謝王妃了。”
梅若華輕笑,兩人一同走進屋去。
今日,她在長林府中逗留許久,大小姐是個懂禮數的人,特意分出幾人人,專門供她差遣。
梅若華如今待在長林府中,倒比在王府時還要自在。
自從那日立威,如今長林府中上上下下,竟是無人敢來招惹她,容香在前院也做的極好,上下規整,這府中終於有了幾份喜氣模樣。
如此數日,不知宮中那位貴妃娘娘是從哪兒聽來了動靜,下了旨意,請梅若華進宮敘話。
梅若華自是看不上,也不好違背旨意,隻得進宮。
如今貴妃娘娘坐在牡丹屏風前頭,兩側打著羽扇,但是好大的排場。
梅若華行了禮數,這才瞧見,原來屋中還有一人,正是塵國公主陳姝姚。
叫她麵露幾分吃驚,貴妃娘娘卻隻是笑笑,“好長時間不見你二人,這才喚了你們前來敘舊,王妃……不介意吧?”
眼下如此情況,梅若華隻能笑笑,“貴妃娘娘這是說的哪裏話。”
陳姝姚如今看著沉穩許多,也不插話,隻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聽她二人談話,偶爾講到趣時,也隻是淡然笑笑。
說話間,貴妃娘娘似是不經意又提起梅若華在長林府一是。
“我是惦記妹妹懷有身孕,也不敢冒失召你進宮,隻是如今看來,妹妹卻不嬌氣,倒是我多想了。”
梅若華頓時冷了神色,她心中自然明白貴妃此話何意,隻不過礙於皇家臉麵,不做拆穿。
“我與長林侯府的大小姐,算是有些交情,如今人家求上門來,我自然不惹拒絕,也請貴妃娘娘體諒幾分。”
貴妃臉色未變,仍舊是一副笑吟吟模樣,“王妃說的哪裏話,我如何又能怪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