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道了這些,李良才要殺你滅口?”
皇帝陰沉臉色問道,元宵卻是搖了搖頭,“他早便下決心要取我性命,隻不過……塵國公主未必是這樣想的。”
元宵沒有絲毫隱瞞,“我被打暈之前,聽見她二人談話,塵國公主恐怕隻是想借李良之手,將我藏身皇後宮中,一來栽贓陷害,二來也可當做威脅,左右我父親。”
皇帝眼神顯露幾分複雜神色,“沒想到事到如今,她還對忠王不死心啊。”
元宵沒有應聲,隻說:“李良偷盜軍事布圖之事。恐怕公主也不曾得知,依我之間,公主想要利用李良,卻不想李良動了真心,公主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但最後卻失了先機。”
“如今當務之急,還是快些將軍事布圖找出來,萬萬不能落到塵國手中。”
皇帝沉聲說完,外頭有人來報,緊接著秦斂便走了進來。
皇帝見他如今臉色不好,開口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如今你這幅臉色。”
秦斂行禮,這才開口說道:“李良自盡,不過幸未得逞。”
皇帝冷哼一聲,“他倒是個硬骨頭。”
秦斂臉色陰沉,今日一早,他審問李良許久,最後卻是一無所獲,實在叫人心中憤慨。
元宵站在父親身旁,不由皺了皺眉,“此人日後大有用處,父親千萬叫人將他看盡,切莫叫他丟了性命。”
秦斂點了點頭,隨後卻開口說道:“怕隻是怕,他若一心求死,便是誰也攔不住的。”
元宵冷笑,“我就不信他心中了無牽掛。”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心中都有了主意,最後還是皇帝發話,“既然他對公主用情頗深,如今他深陷牢獄之中,便拆人送一間公主貼身衣物給他,也盼望他好自為之吧。”
有侍衛領了吩咐,轉身下去安排,元宵將方才稟告皇帝之事,又跟父親說了一遍。
秦斂自小長在軍中,感情深厚,今年臉色更是難看,“混賬東西,如此賣國求榮之事,他也做得出來,依臣之見,便是誅其九族也不過分。”
元宵冷笑,“父親可是想差了,如今便是誅他九族,想來他也沒有幾分難過,您這話兒子也曾對他說過,可他讀書多年,卻反駁兒子,若非家中父母無力為他某個好前程,他如今也該光耀一方。”
“憑他也配?”秦斂臉色鐵青,坐上皇帝臉色更差。
“經昨日之事,朕已下定決心,必定要重整朝堂,也叫底下大臣好好瞧瞧,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係在哪裏!”
秦斂知道如今皇帝以將此事放在心上,也不再多說,待元宵告辭,一家人這才回到王府之中。
梅若華一進內室,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覺便到天黑,府中眾人見她勞累,也不忍心將她喚醒。
再睜眼時,瞧見外頭陰沉天色,梅若華還有幾分茫然,恰巧秦斂從外頭端了茶水進來,見他醒來,幹脆坐在她身旁。
“我睡了多久?”梅若華有些頭重腳輕問道。
秦斂輕笑,“你睡了一整日的功夫,若再不醒來,我都要著急了。”
梅若華有些不好意思,“你叫醒我不就好,何必這樣擔心。”
秦斂搖了搖頭,“昨日你未能休息好,今日若能多睡一會兒也是好的。”
說完,他有吩咐容香,“去將廚房準備好的燕窩端來。”
容香一進屋便瞧見王妃醒了,頓時歡天喜地應了下來。
梅若華躺在床上不久,容香便端了燕窩進來,秦斂扶著她起身,卻為叫未動手,直接自己舀了一勺起來,輕輕吹了吹,這才送入梅若華口中。
吃完這一碗燕窩,梅若華依偎在秦斂懷中,輕聲問道:“元宵呢,可是已經休息了?”
秦斂點了點頭,“昨日畢竟在池子裏泡了那麼久,今日染了些風寒,皇帝已經指派太醫來看過,方才元宵剛喝了藥,如今才睡下。”
梅若華點了點頭,元宵無事就好。
是白天睡得有些多了,如今入了夜,梅若華沒有半分睡意,緊緊拉著秦斂的手,怎麼都不肯鬆開。
“夜深了,”秦斂將懷中的人摟的更緊一些,“這兩日發生許多的事,華兒,我真的離不開你。”
梅若華莫名感覺自己眼眶有些發熱,知道他這是害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來日再出什麼事。
“我不會有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隻要你不拋下我,我就永遠都會在。”
秦斂聽完,在梅若華額頭落下一個親吻,“我也是。”
直到後半夜的時候,倆人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夜,梅若華竟然夢到了從前的時候,她與秦斂兩人,雖然擔著夫妻的名義,可是暗地裏卻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如今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