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來的倒早,”陳子霖坐下輕笑著說道。
梅若華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兩人落座,這才談起前些天的那件事。
如今陳子霖倒也坦蕩,“王妃猜想的不錯,那個婆子的確是我找來的,那個方子也是我交給她的。”
忍不住皺了皺眉,梅若華開口問道:“咱們兩個合作也好,兩國合作也罷。你這樣做,又能有什麼益處?”
陳子霖早就猜想到她會有此一問,直接開口答道:“看來是沒有半分益處的。”
手指在桌麵輕扣,陳子霖低聲說道:“如今我也不怕丟人,前些日我在這丟了麵子,自然想要報複回來,不過我也早就料想到,王妃聰慧,恐怕會看穿我的伎倆。”
梅若華冷哼一聲,“可你還是如此做了,這一次是為了那個方子吧。”
說起桃花膏的方子,陳子霖倒真有幾分吃驚,“王妃說的不錯,隻是我不曾想到,如今你連這個都看穿了。”
從懷中將桃花膏的方子取出,放在桌麵,“這個方子,是我花了重金,讓人寫出來的,做出來的東西,比起春華相差無二,隻是成本竟然還要高出一成。”
梅若華原本不明白他的意思,眼下卻也明白了,“你還想利用我分析這方子?”
陳子霖坦然點了點頭,“王妃猜的不錯,我自認為這猜想天衣無縫,卻不知道你是如何發覺的?”
“錯就錯在,你讓那老婦人給我看了方子,春華氏我研製而成,我隻一眼,便能瞧出其中端倪,不過是個不成的複刻品罷了。”
聽梅若華說完,陳子霖忍不住苦笑說道:“就這個方子,我也是花重金得來的,如今卻叫你說的分文不值一般。”
梅若華更是坦然,她手中還有更好的,可就就是分文不值。
“太子殿下這樣費心研究這個方子,可是有什麼別的需求不成?”
陳子霖沉思半晌,這才開口說道:“在這所有東西裏頭,脂膏類的所有東西,唯獨這春華買的最好,如今在塵國已是有價無市。”
如今這話聽完卻也了然,輕輕點了點頭,梅若華開口問道:“太子殿下可想要春華的方子?”
“自然,”陳子霖點了點頭,卻看梅若華輕笑,“那你可要答應我一件事。”
不曾思索太久,陳子霖直接開口說道:“若是我力所能及,自然答應。”
“好,”梅若華接過容香遞過來的紙封,又轉手遞給給了陳子霖,“如今方子就在裏頭,太子殿下盡可以打開瞧瞧,若是信不過我,我可以找個專人來研製看看。”
陳子霖笑的滿麵春風一般,接過了信封,“如此便多謝王妃了。”
“太子殿下既然接了東西,是不是也該完成我問的那一樁事?”
陳子霖點了點頭,“你盡管問便是了。”
“那老婦人還未走出京城,便被人殺了,這事究竟是不是太子殿下做的?”
陳子霖搖了搖頭,“我既然想了這主意,自然不會因為事情失敗就要人性命。”
聽他如今說的不似作假,梅若華更是迷茫,一條人命沒了,如今卻不知應當算到誰的頭上。
陳子霖似乎看出她的迷茫,開口說道:“王妃將方子拿出來,就隻是為了問這個?”
梅若華坦然點了點頭,陳子霖卻更為費解,“就算沒有這張方子,王妃要問,我也一定會說清楚。王妃又何苦如此?”
如今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梅若華起身淡淡說道:“我既然有所求,自然要與你等價交換,太子殿下以下最需要的,不就是這張方子嗎?”
陳子霖如今再看手中這張方子,更是神情複雜,“原來你是半點關係都不想與我扯上。”
梅若華已經起身出了房門,輕歎口氣,陳子霖起身,不經意看向樓下,這才發覺,王府馬車早就在外頭等候。
秦斂從馬車上下來,輕笑著拉住了梅若華的手,小心翼翼扶著她上了馬車。
陳子霖看著馬車,直到徹底看不見這才回過身來,如今臉上再沒有半分笑意,看不出什麼情緒。
馬車上,梅若華說起那個老婦人的死,臉色更為凝重,“依照陳子霖所說,此事並非他所為,隻是不知道究竟是誰下的手。”
秦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你不必心急,如今還有我在,定會幫你洗脫嫌疑。”
梅若華點了點頭,卻也明白,如今情況並不樂觀,若她還是不能找出凶手,恐怕最後這個屎盆子,真會扣在她的頭上。
回到王府,還未歇息片刻,大理寺的人便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