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將梅若華與元宵送到王府門前,秦斂半分不敢停歇,徑直入宮去。
如今這個時辰,皇帝早已經睡下,秦斂無法隻好拿了令牌出來,“去通報皇上,就說有萬分火急的事,本王今日一定要見到皇上。”
公公有些為難,“王爺,如今您也瞧見了,這皇上於貴妃娘娘歇在一處,奴才實在不敢上前打擾啊。”
秦斂心生惱怒,直接將令牌甩到了那個太監的臉上,冷聲問道:“你去還是不去?”
殿內有太監聽見聲響,從屋裏出來,瞧見秦斂很是吃驚說道:“這大晚上,忠王怎麼進宮了?”
一旁的小太監還有些委屈,“回總管的話,王爺不分由說,一定要見皇上,可是如今……奴才哪敢去打擾啊。”
總管聽完,瞬間陰沉了臉色,卻是揚手狠狠賞了他一巴掌,“蠢貨,王爺若有什麼大事被你耽擱了,你擔待的起嗎!”
那小太監這才察覺自己言語有失,頓時跪倒在地,不住懇求說道:“王爺饒命,總管饒命啊!”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也不忍心看她就此斷送了性命。
“王爺請在偏廳稍後,奴才這就去稟報皇上。”
秦斂這才點了點頭,沒在計較什麼。
皇帝如今睡的正沉,忽聽外頭一陣急促聲響,瞬間睜開雙眼,皇帝開口問簾外伺候的宮人,“外頭是什麼動靜?”
有宮人上前,點亮了四周燭火,這才開口說道:“稟報皇上,外頭高公公求見,說是有十萬火急的事。”
陳姝姚睡在一旁,如今也被吵醒,皺眉說道:“這大晚上的,能有什麼要緊事。”
“罷了,去召他進來吧。”
高公公進殿,隔著簾子跪下行禮,皇帝著衣問道:“有什麼這麼著急?”
“回皇上的話,忠王來了,如今正在外頭等候。”
皇帝吃驚,“他怎麼來了?”
高公公如實說道:“王爺說有急事,奴才怕誤了事,這才前來回稟。”
伸手攔住想要起身的陳姝姚,“時辰還早,朕出去看看,你就不要起身了。”
陳姝姚眼中閃過一起抗拒,不過最後輕聲應是,看著皇帝收拾整齊,轉身走出了殿門。
“你這麼急匆匆進宮可是有什麼事?”
見皇帝前來,秦斂也總算稍稍放下心來,“回稟皇上,臣與王妃在外遊玩時,誤入一出山莊,臣懷疑,朝中有人意圖謀反。”
皇帝大驚,“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斂點了點頭,“臣找到了密室,隻可惜密室中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皇帝在殿中行走,有些焦躁說道:“如今太平盛世,他們又還有什麼不滿的,難道朕對這些大臣還不夠好嗎?”
秦斂知道這是皇帝當真動了怒火,開口說道:“臣覺得有一事蹊蹺,在山莊外,王妃看見了塵國太子陳子霖。”
“他去那做什麼?”皇帝臉色陰沉,吩咐宮人,“去請貴妃過來。”
陳姝姚進屋,深深看秦斂一眼,秦斂卻絲毫不為所動。
臉上一閃而過一絲失望神色,陳姝姚站在皇帝身邊,輕聲問道:“皇上怎麼又叫臣妾過來了?”
皇帝問道:“你可知道,你皇兄在城郊可有莊子?”
陳姝姚回答漫不經心,“兄長從不與我說這些,臣妾又怎麼可能知道。”
皇帝這才點了點頭,示意秦斂繼續說下去。
“既然貴妃並不知情,那臣便直接說了,朝中有人意圖謀反之事,乃是塵國太子透露。”
陳姝姚聽完,頓時變了臉色,害怕是兄長昏了頭,將一切都告訴了梅若華。
“皇兄不入朝堂,怎麼會知道朝中有人謀反的事,忠王爺可不要亂說。”
皇帝聽完有些猶豫,片刻後還是開口說道:“時候不早,忠王先回去休息吧,至於謀反之事,明日再談。”
秦斂應聲退下,出了宮門,忍不住長歎口氣,看來朝中是要變天了。
回到府中,梅若華已經換了一身衣裳,“後宮的事,你不好開口,等天亮我便進宮去,總要問過皇後娘娘事情經過才是。”
秦斂進宮卻並未聽任何人提起此時,心中慕然升起一陣無力的感覺。
“我將謀反一事告知,皇上卻並未多說,貴妃在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梅若華突然有些後悔,“就算說了,如今咱們沒有拿到證據,陳子霖既然好敢告訴我,自然他是有所倚仗的。”
秦斂點頭,“陳姝姚說他郊外並無莊子,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也不知道如今皇後娘娘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