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說完,學士夫人頓時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貴妃……”
“我這有一張方子,可以根治淤血之症,待小姐清醒後,夫人便給小姐用了這方子吧。”
連雲說完,轉身離開,學士夫人腳步踉蹌回到屋中,一旁有侍女上前將她扶住,擔憂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小姐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學士夫人始終不發一言,直到大學士前來,她終於忍不住,趴在丈夫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是我糊塗,是我害了女兒!”
大學士不明所以,隻好遣退兩旁侍女,這才低聲開口問道:“你發現了什麼,為何這樣說?”
學士夫人顫抖著張開雙手,將手心緊緊握著的珠釵露了出來,“這東西,是在貴妃宮外找到的。”
大學士頓時神色大變,“難不成是……”
心中猜測最後還是沒能出口,學士夫人心中隻有滔天恨意,“為了搬倒皇後,她竟然能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貴妃她,枉在人世間!”
永和宮中,陳姝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隻知道那個女孩居然醒了,在宮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我到處叫你直接處置了她,你隻推脫,如今她醒了,難保她有沒有看清你的臉,你說如今又該如何!”
被責罵的太監跪在地上,心虛擦了擦臉上冷汗,“主子冤枉啊,那畢竟是個孩子,奴才真的下不去手啊!”
清思也在一旁勸說,“醒了便醒了,左右不過是個孩子,就算她說出來,誰又能信呢?”
陳姝姚麵色不悅,“若她還記得,將本宮牽扯出來,本宮非要剝了你們的皮才是!”
從屋中出來,太監行了個禮,對清思道謝說道:“多虧姑娘幫忙,否則奴才這條命,當真要交代在這兒了。”
清思隻是淡淡笑了笑,“公公說的哪裏話,我在宮中無依無靠,唯有咱們相互扶持才好。”
從永和宮出來,清思又偷偷去了皇後宮中,謝承辭派人送了隻獅貓進宮,通身雪白,漂亮的很。
清思進殿時,皇後娘娘正坐在鳳椅上,幫懷中的貓梳毛,“佩兒乖,不要亂動,一會兒就好了。”
“皇後娘娘,清思姑娘來了。”
皇後不敢鬆懈,生怕手上一鬆,懷中的貓瞬間又跑的無影無蹤。
“快給清思上座,”皇後娘娘也不抬頭,隻開口吩咐說道。
若是平常,清思看見這貓,一定要開口誇上兩句,如今卻也顧不得了,“娘娘,學士府的小姐,今兒醒了。”
皇後娘娘手上一頓,沒察覺又用力了些,扯痛了佩兒,一下子從她懷中逃了出去。
“醒了好啊,”皇後隨手將梳子放在一旁,“那孩子還小,卻一直不醒,想必她母親也是痛心的吧?”
清思有些焦急,“皇後娘娘,貴妃絕不可能這樣善罷甘休的,先前她陷害王妃不成,如今塵國太子點撥她,恐怕要出手對您不利了!”
皇後絲毫不在意擺了擺手,“她若當真這麼喜歡我這個位子,我也不妨去跟皇帝說,將這位子讓給她又何妨?”
“皇後娘娘可不要說這種氣話。”
清思焦急,“現如今學士夫人已經知道當初動手的人是貴妃,皇後娘娘何不借此機會,將貴妃徹底拉下來?”
許久不曾言語,半晌皇後這才開口說道:“你先回去吧,行事小心一些,切莫要旁人捉住了把柄。”
清思神色複雜點了點頭,“皇後娘娘放心,奴婢自然會小心的。”
待清思退下,皇後這才輕聲問道:“明日有朝貢進京,辰貴妃安排的怎麼樣了?”
一旁宮女輕聲答道:“娘娘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皇後點了點頭,起身對宮人說道:“許久不曾出去走動了。你去將佩兒尋來,咱們一同去長春宮坐坐。”
佩兒自從來到皇宮,還從未出過殿門,如今驟然被抱出來,竟然渾身發抖起來。
皇後娘娘也是頭一次養這種玩意兒,疑惑問一旁侍女,“這是怎麼了,今日也不見風,怎麼抖成這幅模樣?”
宮女輕笑說道:“別看它在宮中是個霸王,如今出了宮門,想來也是害怕了,這才發抖呢。”
皇後娘娘笑笑,抬手將佩兒抱去自己懷中,“咱們去辰貴妃宮中坐坐,她是個和善的人,你不必害怕。”
雖然知道她恐怕聽不懂,皇後娘娘卻仍舊輕聲安慰了它許久。
直到長春宮門前,這才將她放了下來,過來開宮門的宮女看見佩兒,覺得稀罕,忍不住多看了它兩眼,卻不想佩兒還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