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總管將梅若華送回思華殿,語氣淡漠眼神冷冽,絲毫不因梅若華的貴妃身份多加諂媚。“貴妃娘娘近日還是莫要離開思華殿的好,等真相水落石出皇上自會還娘娘一個清白。”
宮中人人都知秦斂寵愛她,見到她或是低眉問好,或是多加諂媚。
言語如此直白的還是第一次遇見,禦前侍衛不虧是秦斂手底下的人,既不見風使舵也不落井下石,倒是將不卑不亢發揮的淋漓盡致。
禦前侍衛裏有位是洛丞相舉薦的,剛進宮沒多久,慣會見風使舵。
見侍衛總管對梅若華態度冷漠也生出了欺侮之心,想著拿這件事向洛丞相討個賞。
“看什麼看,總管大人也是你能看的!趕快進去吧,下毒謀害皇上真是狗膽包天,我看你這貴妃的位置怕是做不了多久了!”這名侍衛不僅對梅若華冷言冷語,言語激動下順手推了梅若華一掌。
梅若華一時沒站住,被侍衛推的邁了兩個趔趄。綠袖手疾眼快,上前一步將梅若華攙扶住。
月牙聽聞侍衛說話如此沒有禮數,冷聲道,“別說娘娘現在還沒失勢,就算娘娘失勢了也輪不到你們作踐!”
“退下,思華殿門口容不得你放肆!”侍衛總管雖然對梅若華態度冷漠,卻未曾有落井下石之意。
他隻知道聽皇上的命令,皇上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絕不會做皇上吩咐以外的事。
梅若華站穩後,鳳眼一眯麵露凶光,冷笑道,“本宮記住你了!”
那名侍衛被梅若華的眼神盯得發怵,匆忙低下頭不敢直視梅若華的眼睛。
梅若華在月牙和綠袖的攙扶下走進思華殿,剛坐下月牙便紅著眼眶跪在地上。
綠袖見月牙跪在地上請罪,也毫不猶豫的陪著月牙跪下。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梅若華急忙起身將月牙和綠袖攙扶起來,擦擦月牙臉頰上的淚珠,輕聲安慰。
月牙臉頰上的淚珠不停滑落,略帶哭腔道,“都怪奴婢沒有將賀禮看好,讓小人將賀禮調換,還讓皇上疑心娘娘以至於今日受此大辱。”
梅若華輕聲安慰道,“這不怪你,他們既然有心害我定是計劃周全。你就算守著賀禮寸步不離,他們也有法子將賀禮換掉。”
“娘娘我們現在怎麼辦?”
“本宮會想辦法自證清白,你們不必如此擔心。皇上並沒有派人將思華殿圍住,你們還能自由進出說明他信任本宮。隻要他信我,我定能查出證據以證清白。”
此刻梅若華眼神堅定,麵色鎮定並不驚慌。秦斂雖然將她送回宮卻未曾限製她出入,說明未曾相信洛丞相的言論。
直到這時,梅若華才感受到被秦斂信任能讓她如此安心。
“月牙,天黑後去芸窗閣一趟,將侯公公請來。”
“奴婢明白!”
傍晚,芸窗閣燈火通明。
秦斂坐在禦桌前翻看大臣們上的奏折,眉頭緊鎖在一起。侯公公守在一旁小心伺候,秦斂的態度不明確,侯公公也不知應當如何應對。
沉默良久,秦斂放下手中的奏折,直起身子望向侯公公“壽宴上的事你怎麼看?”
侯公公心中一驚,急忙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皇上,奴才未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好妄加評論。”
“朕恕你無罪,你放心大膽說就是,你我之間今日就是閑談縱使你說錯了朕也不會怪罪於你。”
“謝皇上,奴才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侯公公低眉道。
秦斂挑挑眉,緩緩問道,“蹊蹺,哪裏蹊蹺?”
“梅貴妃娘娘育有一子一女,且皇子一出生便是皇上欽定的太子,這麼多年一直未曾有過動搖,梅貴妃娘娘實在沒有必要以身冒險。”
侯公公說完這句話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秦斂,見秦斂麵色如常未曾變化,低下頭再次開口,“奴才受貴妃娘娘囑托,特意在殿外等候,全程陪同並未見娘娘神色慌亂。”
“特意在殿外等候,為何要等在殿外?”
“貴妃娘娘前幾日與奴才商議要為皇上跳舞助興,娘娘一到宴會便在奴才的陪同下去了側殿換衣服,根本沒有下毒的時間。”
皇帝過壽一事是宮中極為重要的大事,又因為當天人員冗雜,事務繁多。為防止有人對皇上不利,太醫時時刻刻守在殿外。
各位大臣帶來的賀禮通通要經過太醫檢查才可呈給皇上,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趁著忙亂生出歪心思對皇上不利。
若是梅若華帶去的賀禮有問題,定然是無法呈給秦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