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請示下!”
花雋淩的下屬見他痛苦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今夜來我府裏拿人吧。”
花雋淩恢複了以往理智的模樣,隻是他還有事情沒弄清楚,所以想趁著剩下這點時間去弄清楚真相。
雖說等她到了刑部,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可他心裏還是存了一絲希望,萬一穗妊有什麼苦衷呢?
“哥哥,今日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啊。”
回到花府,穗妊正帶著煙兒坐在院子裏做針線活,一見花雋淩回來了,她趕緊把手中的東西藏到背後去。
“你哥哥我本來就是一個無權之人,這次辦事又什麼都沒查到,陛下一怒之下就收回了給我的權利,讓我滾回來養老。”
花雋淩苦澀一笑,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打好腹稿了,因著他平時從來不會說謊,所以即便此時說的話裏漏洞百出,也沒有引起穗妊的懷疑。
像他這樣的老實人在騙起人來的時候,會更容易讓人相信。
“哥哥,陛下這也太過分了,哥哥如今正青春呢,連妻子都還沒娶,怎麼就落到養老了。”
穗妊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來了自己的不忿,雖說對於花雋淩又被皇上收走了大權有些失望,可想著他接手查的是鑒賞會的事情,如今見他什麼也沒查出來,穗妊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陛下的心思,又哪裏是我們能揣摩得了的呢?”
花雋淩長長歎了一口氣,秦斂的心思的確難猜,之前即便是妍兮做了錯事,也沒想過要剝奪他的兵權,反而在打完塵國這一仗之後,透露出想收了他兵權的意思來。
也是因此,他在朝中軍中都受到了不少排擠,後來就有些心灰意冷的提出交出兵權的話了。
若不是因為梅若華的緣故,他現在已經是山水間的閑雲野鶴了。
“不過哥哥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妍兮都會一直陪在哥哥身邊的,等著看哥哥東山再起的那一日!”
穗妊突然想,花雋淩現在對桖國如此失望,她是不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策反他,這樣一個帶兵的良將,若是真能轉身投入塵國的懷抱,那她可就是頭等大功臣了!
“什麼東山再起不再起的,哥哥都無所謂,隻是想著以後就沒有實權護著你了,你在你那些小姐妹之間說不定也會受到冷淡奚落,哥哥的心裏就難受得緊。”
穗妊自從來到他的身邊後,就從來沒有提過想念以前的朋友,他可記得,妍兮當初最喜歡的就是出去參加各種花會。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妍兮”性子變了,可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她這是怕露餡呢。
“哥哥,如今這京城裏已經沒有花妍兮這號人物了。”
穗妊聲音裏透著淡淡的悲傷,長長的睫毛落下,蓋住她眼裏算計的光芒。
“是啊,都是哥哥不好,讓你不能以自己的身份活在世界上。”
花雋淩憐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現在都有些詫異自己的演技了,想來是因為心裏沒有抱有任何希望了吧,所以他才可以這麼平和。
“哥哥,妍兮正想和你商量這件事呢,正如哥哥所說,我已經不能再用這個名字行走了,我想換個名字。”
既然話題都已經聊到這裏了,穗妊突然心生一計,她早就不想用花妍兮這個名字了,若是能借這個機會用回自己的名字,豈不是一件美事?
“哦?可是這名字是父母所取的,我們做兒女的,又怎麼好換呢。”
花雋淩為難的看著穗妊,心裏不禁冷笑,怎麼,按捺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想擺脫花妍兮這個名字了?
“哥哥說的也是。”穗妊一怔,她是沒想到這一環,不過話頭都已經提出來了,她又怎麼會輕易放棄呢?
“不過妹妹還沒有字,不如就當是取個字,以後喚字就好了。”
“妹妹你有字的啊,你忘了嗎?當初父親給你取字的時候你可高興了,還在自己最喜歡的荷包上繡上了自己的字,後來你常用的手帕上也繡了自己的字。”
花妍兮自然是沒有字的,可穗妊不知道,此時花雋淩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倒是想看看,穗妊又怎麼來圓這個字。
“這個……妹妹一時恍惚,居然忘了這件事了,既然哥哥提起,妹妹可要考哥哥一下,看哥哥是不是還記得妹妹的字。”
穗妊沒想到她這一說話險些暴露了自己,她平日裏不太注意這些,所以花妍兮的東西上有沒有繡上她的字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