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貪官?”趙雨棠來了興趣,輕輕問了一聲。
能讓趙峰如此重視,貪官的身份自然不低,很大的可能會是叢京城來的。光這一點,就足夠讓趙雨棠亢奮起來,在杭州呆了幾個月,她根本接受不到京城的消息。
筱風點點頭,仔細想了下嬤嬤的話,說道,“好像是個禦史,叫何什麼來著。”
聽了筱風的話,趙雨棠神色馬上變得認真起來,從她的了解中,禦史大夫可隻有一個。
“何琨?”
筱風眼睛亮了一下,說道:“對,就是叫何琨。”
話落,趙雨棠一下就變了臉,激動下握緊了拳頭,前世,父親以武將的身份鄭守邊疆,而何琨就是朝堂上的文官,同樣都是為國效力,世代忠良,被他人傳做文武雙將,是萬裏琅琊國的鐵膀右臂。
如今,蘇家幾十口人成了冤魂,無處申訴,而禦史大夫也被人冤作貪官,鈴鐺入獄,這世道究竟怎麼了?為何忠良卻輪到如此下場?
“小姐,您怎麼了?”見大小姐麵色發白,整個人都處於昏沉的狀態,筱風立馬把人扶住,擔憂的問了一句。
趙雨棠擺了擺手,忍住心裏強烈苦楚,抓著筱風的手出聲說道,“筱風,我們出去看看。”
筱風很是吃驚,從跟在大小姐身邊後,無論碰到了什麼事,大小姐都是處之淡然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小姐如此慌亂的一麵。
晌午時分,太陽正高高掛起,熾烈的陽光灑在地麵上,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燥熱。
押送貪官的行車會途徑杭州,並會在酒樓歇上一晚,城裏的百姓早就得了消息,頂著烈日守在街道兩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許久,終於聽到了一陣仄仄作響的車輪聲,在寬敞的街道上,一行帶著肅殺之氣的隊伍緩緩而來。其中第一輛囚車上押著一位鬢角微白的男人,他戴著沉重的枷鎖,靜靜坐在囚車中,雙眼目視前方一臉的浩然正氣。
杭州的百姓都準備了臭雞蛋,準備狠狠的砸在貪官的臉上,可看到囚車裏那張充滿著正氣的臉時,手裏的雞蛋怎麼也扔不下去。
“此人就是剝削百姓,貪汙幾十萬兩銀子的貪官嗎?看著不像啊,”有人開始提出了疑問,輕輕說了一句。
“我看著也不像,都說禦史大夫學富五車,是個極有學問的人,怎麼會貪汙呢?”
“是呀,都說麵由心生,怎麼看也不是壞人。”
圍觀人群開始熱議的討論起來,沒人相信何琨是個貪官。
趙雨棠與筱風隨後趕到,被人擠在了角落裏,抬眼就看見囚車從麵前經過。作為熱議的對象,何琨似是沒聽到一般,被劃上奴役刺青的臉上微微低垂著,渾身縈繞著一股清流,與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讓人恍然覺得,他就不應該呆在囚車中。
突然,何琨感覺一抹強烈的視線落在了身上,他疑惑的睜開了眼,在圍觀人群中搜視著,可他卻什麼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