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的動靜,就如同天上的飛雪,順著一縷痕跡,借助一點風力,就會越飛越遠,一粒雪花會卷起一堆風雪。
不過片刻,就吸引了人潮如湧,
臨安城,作為魏國的政治中心,自然,也是魏國彙聚才識之輩最多的地方,有識之士如同過江之鯽,稍有動靜,便能引起矚目。
然而,隨著人越來越多,薑牧卻穩坐馬車裏,無動於衷,就連車夫都有些撐不下去了。
不遠處一處長廊上,城陽公主與趙明誠兩人共撐一把傘,注意著鬧市上的動靜。
城陽公主憤憤道:“堵得好,這虞子期來得真是時候,狠狠地教訓教訓那個偽君子,給本公主出口惡氣。”
一邊說著,城陽公主抬頭望向風度翩翩的趙明誠,說道:“明誠哥哥,你說事後我該賞賜虞子期點什麼呢?”
趙明誠莞爾一笑,道:“重賞,這虞子期給蓁蓁出了惡氣,一定得重賞,我記得前年,陛下不是賜了你一策《爾雅》真跡嘛,這虞子期是來求學的,這儒家典籍,比賜他千金更重。”
“好,”城陽公主點頭道:“那本公主就賞他一策《爾雅》!”
趙明誠在微笑,隻是城陽公主看不出他的微笑裏有一份戲謔和鄙夷。
他從心裏看不起這城陽公主,如果不是仗著皇帝的寵愛,以這城陽公主的嬌縱跋扈,早就被趕出臨安城了。
如今是何等情況,虞子期是以梁國學子的身份挑戰魏國稷下學宮的院長,作為魏國人,不論是不是支持薑牧,在這個時候,都應該是希望薑牧贏的。
畢竟,薑牧一敗,不僅僅是薑牧名聲掃地,魏國的顏麵也如同被踩在地上,畢竟,薑牧不論在魏國人心中是何等地位,可在國與國麵前,那就是堂堂一個魏國書院院長!
如果薑牧敗了,魏國顏麵盡失,
在這時候,作為公主,城陽卻賞賜虞子期,傳出去,隻會讓魏國顏麵更沒有放置之地,
自己國家顏麵丟了,作為公主,卻賞賜踩了自己國家顏麵的人,而且還不是一般東西,是大儒真跡,這傳出去,其他國家的會怎麼說?隻會說魏國無骨,魏國人懦弱。
要是城陽公主真這樣做了,恐怕魏帝能夠氣得吐出血來。
但趙明誠卻依舊慫恿城陽公主,因為,這麼一來,即便查出這件事情背後有趙家的影子,魏帝就徹底不敢拿這件事情來拿捏,甚至於還會被世家拿捏,吃下這個暗虧。
趙明誠低頭看了一眼城陽,暗道了一聲“蠢貨”。
…………
“這薑牧不會是怯戰了吧?”
“就這德行,還敢當稷下學宮的院長?”
“聽說這薑牧也不過雙十年紀,而虞子期乃是梁國有名的青年才俊,一身修為在三年前便達到了大修行之境,更是被梁國大儒船山先生讚歎為有國士之姿,薑牧怯戰也不是不能接受!”
“恐怕陛下這次要失望了,他可是在朝堂上力排眾議,稱這薑牧乃是無雙國士,這話才說沒多久,這薑牧就現了原形!”
“……”
四麵八方人潮湧動,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特別是見薑牧遲遲不出現,更是猜測薑牧怯戰了。
不過,雖然觀戰的人越來越多,但長街之中,卻自發的留出了一大塊空地,兩邊的攤販都紛紛撤走,人群也都像高處而去,這條街道倒是清淨。
虞子期一身儒衫,靜靜地站在街中,腰間掛著一本書,身負一柄長劍,顯得卓爾不群,氣度不凡,也不枉青年才俊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