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城陽跪在地上,頭發垂落,隱隱可以見到發絲掩蓋著的臉頰上有一個紅紅的手印,在小聲抽泣著。
薑牧躬身執禮道:“臣,參加陛下。”
“薑卿不用多禮,”秦昭一如白天的隨和,走過來輕輕拍了拍薑牧的肩膀,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說道:“皇叔,薑卿,你們坐!”
薑牧和秦萬裏也沒有客氣,落坐一旁。
剛一坐下,秦昭就立馬吩咐人倒茶,說道:“皇叔,薑卿,今日晚間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是朕疏於管教,讓城陽這丫頭無法無天了,朕剛剛也教育她了,在罰她俸祿三麵,禁足半年,你們看如何?”
薑牧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城陽公主如果隻是嬌縱,他不會介意,可今天城陽做的蠢事,實在太蠢了,薑牧自然也清楚,不可能真的給城陽定罪,畢竟,他現在的身份,聽著唬人,實際上都是皇帝給的,與他自己本身並沒有太大關係。
但是,這懲罰,他不滿意。
禁足半年,那半年之後呢,又放這蠢貨這來搗亂?
秦萬裏看了看薑牧,知道這時候該他說話了,便站起來說道:“皇帝,你到現在還沒明白這件事情的本質是什麼嗎?”
秦昭立馬說道:“請皇叔指教。”
秦萬裏看了一眼城陽公主,歎了口氣,他心裏是真氣,他與秦昭一樣,在眾多公主裏,最喜歡的就是城陽,可今天,城陽真的讓他太失望了。
所謂恨鐵不成鋼,便是如此,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城陽公主顯然被秦昭之前給嚇到了,小心翼翼的偏頭看著秦萬裏,眼裏流露出滿滿的期望。
秦萬裏自然看出了城陽的小心思,若是一般事情,他也就讓皇帝算了,可今天這事,不一樣,他開口道:“皇帝,城陽今天做的事情,沒辦法大事化小,如果今天不是薑小子反應夠快,後果有多嚴重,不用我說,你是明白的。”
秦昭點頭,道:“朕知道,這件事情還多虧薑卿,否則,城陽就真的犯下不可補救的彌天大錯,朕,得多謝薑卿!”
“不敢,”薑牧說道:“此乃臣分內之事。”
秦萬裏又說道:“既然皇帝你明白,那你更應該清楚,這件事情的本質,是城陽太不懂事了,不知輕重,識人不明,說起來,這也是你這個當父皇的疏於管教,你也有責任!”
秦昭麵對秦萬裏是真的毫無脾氣,被秦萬裏數落,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應道:“皇叔說的是,是朕疏於管教,朕以後一定嚴加管教!”
秦萬裏冷哼道:“有個屁用,你是皇帝,哪來那麼多時間,而且,這丫頭到現在恐怕都不明白她到底犯了什麼錯,都還不明白她差點帶來什麼後果?這是一天兩天就能教會的嗎?”
薑牧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聽著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對於秦萬裏的批評,秦昭都應下,點頭道:“皇叔說的是,不知道皇叔有什麼想法?”
秦萬裏說道:“該有的懲罰必須有,但是,為了防止城陽以後再犯錯,隻是禁足肯定不夠,必須要給她找一個老師,管得住她,也教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