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梁芷鬆了口氣,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既然是去找人修車,又怎麼會沒隨同一起回來?
梁芷看向已經走遠的梁鳶,終究沒有勇氣追上去。不管我的事!她暗自安慰自己。
梁鳶到了老太太住處,向梁老太太稟報了祭祀的流程,並且告訴她自己為梁老太太和家人都抄了經書供奉在佛祖麵前。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以往梁鳶可沒這麼乖覺。
梁老太太暗暗點頭,覺得子自家這個孫女終於懂事了。
梁鳶又說起雲婆婆的事情。
“雲婆婆到底服侍母親一場,又在東山寺為她祈福近十年。孫女見她年事已高,東山寺那裏又艱苦,便做主將她接回來。”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梁老太太聽到雲氏之名,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罷了,這件事你做主就行。你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吧?”
梁老太太轉起了念珠,就是要休息的意思了。
梁鳶卻罕見地坐著沒動,有些不安地看著梁老太太。
“什麼事?”
“祖母,我在路上碰見了一些奇怪的人。”梁鳶開口,從馬車的車轅壞了開始說起。
不過她沒有提唐邵,也沒說認識林子崢。隻是說借宿農家,農家看著古怪;唐管事匆匆離開,怕他一個人在外出事;那些後來借宿的人身份不一般,還幫著修好了車轅……
梁老太太不動聲色地聽完整件事,“唐管事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沒帶護衛?”
梁鳶搖頭,“孫女本來是要等他的……可是跟那些人待在一處實在是心慌。就提前回來了。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唐管事一聲,免得他不見了孫女著急。”
“這件事你不要擔心了,我自叫你二伯母去辦。不過這個唐管事實在是不牢靠,沒提前安排好馬車不說,自己丟下你算怎麼回事?至於另外一些人,既然幫了你,你承情就好,其他就不管了。下去歇著吧。”
“是,孫女知道了。”梁鳶告完了狀,也覺得累了,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院裏。
唐邵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他夢到自己娶到了心愛的梁鳶,洞房花燭夜他滿心歡喜地挑起喜帕,竟然看到了唐管事那張滾圓油膩的胖臉……
還好是夢。
唐邵拍著胸脯,忽然想起來不對勁,自己怎麼睡著了?他不是去找梁鳶了嗎?
睜開眼,一張圓臉泛著油光……
“啊!”
“啊!”
“啊!”
“啊……”
四聲尖叫,唐邵扯過被子蓋身上。
花容失色的唐管事也伸了手,什麼都沒有摸到。地上躺著的夫妻則捂住眼睛,驚慌失措地想自己是誰,在哪裏,在幹什麼?
唐邵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挖出來,“你在這裏幹什麼?梁鳶呢?她人呢?”
可憐唐管事隻能用身下的床單遮住隱秘部位,“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不是在護衛房間嗎?公子你怎麼在這?”
“這還是我安排的地方,按理來說他們當時都昏過去了呀?難不成是你的藥不管用?”唐邵道。
“冤枉呀,大少爺,那可是我花重金買的。咱們之前不是還試過了。”地上的一男一女已經站了起來,縮手縮腳地不敢回頭。
唐邵又看唐管事。
唐管事三指並攏豎在身前,“大少爺,我發誓他們都昏過去了,打臉都不醒的那種。這種事讓梁家發現,小的小命都不保怎敢仔細?”
那他們怎麼會也昏過去,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一想到自己和豬一樣的唐管事,同床共枕了一夜,唐邵就委屈,就想吐。
唐邵看了眼白花花的唐管事,怒道:“還不找件衣服穿上!不怕少爺我長針眼?”
唐管事滿心恓惶地道:“少爺,衣服不見了……”
他也委屈呦。
主意也是少爺出的,自己隻是負責把梁鳶引到這家農戶借宿,怎麼就搞成這個樣子?以為他很想借這個差事?出了事,唐邵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可是還要留在梁家呢!
他又不好這一口,他還怕長針眼呢!
這些話唐管事也隻敢在心底裏偷偷地說,麵上柔柔弱弱地抓著床單一角,可憐兮兮地看著唐邵。
唐邵胃裏一陣翻湧,忙扭過頭,深吸口氣,對地上兩人道:“先給我找件衣服來。”
地上兩個人慌張地衝到門外,發現整個農院空空如也,半個人影也沒有。別說是衣服,連片粗布都找不見。
唐邵好辦,叫男人脫下衣服給他換上,可憐唐管事心驚肉跳地躲在被子裏,等到天黑才有人給他送衣服來,回到梁家就是一天以後了。
唐管事偷偷摸摸地找到一起去東山寺的護衛。
“哎呦唐管事,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太太就要派人去找您了。”護衛和他也算熟稔。
唐管事喏喏應了,不敢多少什麼,扯著護衛到自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