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芷神情僵硬地看著梁鳶。
“三妹妹再說什麼,我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這個梁鳶,現在說話怎麼越來越放肆了,是仗著林世子來到了桐城,有人給她撐腰?
林家世子也不過如此,是個隻會看皮相的草包。
梁芷心裏腹誹,眼睛瞟了瞟兩人手裏的簪子,沒有在意。一個許家根本沒在她的眼中,許寶珍過生辰也沒邀請她。
“二妹,大伯怎麼樣了?前幾日聽說他一直昏睡著,也沒過來請安。”梁芷對梁穎道。
梁穎淡淡地道:“沒什麼大礙,有勞大姐掛心。”
從出事到現在,也隻有祖母和梁鳶關心過。連梁穎甚少來往的舅家,聽說這事也派人前來問候。可二房的人竟沒有一個過問,派個嬤嬤假裝一下都沒有。
究竟誰是真關心,誰虛情假意,梁穎自然分辨得出。
但梁芷畢竟打著探望的幌子,敷衍一下還是要的。
可能是二伯母回去想通過,但也隻派了大姐過來,怕是根本沒將這事放心上。
梁鳶搖搖頭,和梁穎約好端午節上送給許寶珍,便先行離開。
許寶珍的生辰正是端午佳節。
但也因如此,沒辦法好好在家辦個像樣的生日宴。畢竟每家每戶看完龍舟,都要在自家過節。晚上還要放河燈,遊花河。
往年的龍舟都是各家各族爭相露臉的時候。不過梁家是後遷居至此,又人丁單薄,比不得此地大族,故而從沒在這上麵出過風頭。
梁老太太去參加了蘇家的春宴,這賽龍舟就不去了。
梁大太太也稱病不出門。隻梁二太太帶著眾人前往。
梁芷攀著梁二太太的胳膊,笑吟吟地看著梁鳶和梁穎,眼中的驕傲掩飾不住。
梁鳶看了倒沒什麼,不過梁穎正為自己父母心煩,看著就覺得堵得慌。她轉過身,深吸幾口氣。好容易出來遊玩,別為這種人壞了心情。
龍舟的舉辦地點在楚女河的上遊酈波湖。
各家的龍舟都已經摩拳擦掌,隻等開賽。湖畔遊人如織,就算是提前一個時辰出門,也還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來到酈波樓內。
到了二樓的包廂,梁二太太招呼一聲不要亂跑,就去了自己好友處。酈波樓的包廂分配幾乎是固定的。就算有些家沒來,但老板仍是將廂房留著,並不包給別人。
梁鳶和梁穎前往許家的房間,把兩隻簪子交給許寶珍。
許寶珍謝過,她這邊也是親朋來了一堆,不能好好招待。梁鳶和梁鳶也就送完禮離開。
龍舟賽還沒開始,梁家三姐妹坐在包廂中都有些無聊。
梁穎嗑著瓜子,坐在窗邊的美人靠上,仔細分辨著都是那家的龍舟,和梁鳶胡亂地壓今天誰會贏。
“沒想到蘇家竟也參加了龍舟會?”看到蘇家的旗幟,梁芷微微一愣。
尋常官員並不參與這種地方大族的爭鬥。
不過蘇家也是桐城本地人,參加了也不奇怪。
“應該會是蘇家贏,誰敢跟他們家爭鋒呢?”
雖然不喜梁芷,但這話梁鳶梁穎都讚同。就蘇家那跋扈派頭,誰敢贏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