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敢巧言辯解!”梁老太太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你當我房裏的媽媽都是死人,還是說他們串通起來欺瞞?”
梁薇兀自嘴硬,“她們和三姐姐感情深厚,自然會幫著她!”
秋氏聽了,恨不得捂住女兒的嘴。
那些人可是老太太的心腹,等同於老太太本人。
自己真是太嬌慣她了,才把她慣得不知天高地厚。
秋氏額頭冒汗,梁昌也是目瞪口呆。
他也是讀《二十四孝》長大的,哪有這樣頂撞祖母的?更何況梁老太太身邊的人怎麼無故冤枉她?
“好好好!”梁老太太也是氣著了,“給我跪在這裏,什麼時候說了實話,什麼時候再起來!”
梁薇放聲痛哭,聲聲喊著爹爹。
梁老太太冷冷看著兒子。梁昌又是惱怒,又是愕然。印象中乖巧可人的女兒, 怎麼會這個樣子?
“你平日忙公事,教養孩子的事自然是顧不上。”梁老太太道。
秋氏急忙跪在梁薇身畔,眼淚就掉了下來,“是妾身沒教育好她,都是妾身的錯。求老太太念在薇薇年紀小,饒了她這一遭。”
梁老太太道:“她已經八歲了。我記得老三八歲的時候已經讀完了《論語》,且不說他是男孩子,她三個姐姐八歲的時候每日習字一百,都開始練習女紅。不求她們似男孩子那樣學富五車,但也要明禮儀辨是非。”
梁昌也趕緊跪下,道:“兒知錯。”
梁老太太不去看她們,又對夏晴道:“且不說這一茬,你繼續說,可有和顧劉氏吵起來?”
夏晴給老太太磕了個頭,“稟老太太,奴婢從不曾和顧劉氏吵起來。也不曾似她說的那般跋扈。每次前往廚房,她們都說咱們姑娘事多,不許我開灶,我有事氣急才會說兩句。”
顧劉氏道:“是太太訂下的規矩……”
梁二太太撲哧一笑,“怪了,我看斐哥兒每日睡起來都要吃新鮮蛋羹,怎麼母親吃一口點心就這麼難?”
顧劉氏張了張口,還未說話,梁二太太繼續道:“是了,旁人去你們沒二話,偏到三丫頭這裏就左也刁難右也刁難,光是我就碰到好幾次,真不知道是聽誰的授意!”
“老太太奴家冤枉,真的是夏晴她們太跋扈!”
“你幹脆說三姑娘所有的丫鬟都跋扈得了。前兒瑞雪去端牛乳的時候你說什麼?三姑娘皮膚好,不吃牛乳也行,那些牛乳都是留給四姑娘和三太太的。母親你且問問三丫頭,她的院裏到現在連冰都沒有,都被那些刁奴給克扣了。”梁二太太沒說一句,秋氏的臉就白了一分。
二嫂!秋氏低著頭,眼睛都要冒出火光來。她怎麼就把二太太給忘了呢?光盯著老實巴交的梁鳶,卻忘了這管家之權在自己手裏,能不叫二太太眼紅?
梁昌看了眼臉色慘白的秋氏,自然明白二嫂說的都是實話。
虧自己還跟母親說她老實。
梁老太太道:“秋氏,這就是你管的家?從今往後,這個家還是交給你二嫂吧。你當好好教導薇薇,別慣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在家裏,家人不跟她計較,她以後到了婆家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