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鳶沒想到隔天林子崢就上門拜訪。
還帶了西域那邊的葡萄。
梁老太太對林子崢印象頗佳,跟他說了好一會兒話,又問他最近身體如何,準備出來做事雲雲。
林子崢一一回了,到最後才說出自己的來意——想請梁鳶出去遊玩。
老太太欣然應允。
未婚夫妻稟明家裏外出遊玩的很是常見。隻要不做出逾矩之事就可以。
臨走時梁老太太還塞給梁鳶二百兩的銀票,“路上零花。”老太太道。
梁鳶正要有事要林子崢辦,欣然和林子崢一起出了梁家。
“今日怎麼約我出去?”梁鳶問道。
林子崢閑閑地瞅她一眼,“還不是你昨日,非要跟我母親說和我沒有眼緣。母親便叫我來找你,要我陪足你一整天。”
“咦?怎麼回事?我明明沒見過林夫人呀?”梁鳶道。
“行啦,跟我就別裝傻了,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早就猜出來和你說話的真人是我母親了吧?”
梁鳶笑道:“你跟林夫人長得不像。就下巴像。”
正在捏下巴的林子崢放下手。“我像我父親。怎麼想去哪裏玩?今天本世子請客。”
“雲樹胡同。”
“哪裏?”
林家馬車在梁鳶的指點下,七拐八拐地來到雲樹胡同。
地方雖偏僻,卻也幹淨熱鬧。
徐青梅家的正對賣麵是家麵攤。
賣的牛肉麵。
梁鳶道:“剛好餓了,吃碗牛肉麵再走吧。”
林子崢則看著隻能容納三張桌子的小吃攤,桌子油膩膩的,也不知道幹淨不幹淨。
“你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都說了我請客。”
但梁鳶已經坐下,他也就坐到梁鳶對麵。
牛肉麵很快端上桌。
看著賣相還不錯。
每碗都多加了五文的牛肉。牛肉鹵子切成蠶豆大小,軟爛鹹香。湯底很濃厚,麵也是剛抻好的,筋道入味。
再放點辣椒,一碗牛肉麵很快被吃完。
“味道不錯。”林子崢點了點頭。
梁鳶才吃了半碗,聞言笑一笑,待吃完麵喝完湯,才道:“林世子還欠我個人情。”
林子崢眼皮跳了跳。
左眼跳災還是跳財?
但看著梁鳶,總覺得不是跳財。
“你說。”
“看到那棟宅子了沒有?”梁鳶指著徐青梅家,道:“這家主人姓徐,名青梅。是原河源知府徐嗣之次女。六年前徐嗣被抄家流放,他家女兒卻出現在這裏,我知道是誰幫著他們出來的。徐家其他人在何處。”
林子崢道:“徐嗣,我知道這人。似他這種隻是流放的官員,若不是大罪,一般家眷都被接濟。我記得他和戶部尚書鄭京是連襟,將人弄回京城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種事民不舉官不究。
梁鳶道:“我姑姑嫁給鄭京的獨子鄭釗,說起來還算是親戚。”
林子崢挑了挑眉毛。
“但我發現鄭釗每隔五天都要到這宅子來,經常還會留宿。”
“原來如此。既是表兄妹,青梅竹馬情誼深厚。”林子崢頓時明白過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管的事倒寬。”
梁鳶道:“我非但要管,還要管到底。”
鄭釗道貌岸然、善於偽裝,是眾人眼中的好夫君。就算日後將徐青梅接回鄭家,也都是因姑姑沒有兒子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