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鳶細看青年不似壞人,可貿然借住到陌生人家中,實在是不妥。想了想道:“此地距離朝天觀很近,我還是先去觀中。”
青年笑道:“說的也是,或許我是壞人也說不定。啊,我朋友來了。”
梁鳶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林子崢。
林子崢手拿魚簍和兩支魚竿,瞪著梁鳶身上的衣服,臉色極其難看。
“你怎麼會在這裏?”
兩人一同出聲。
青年一笑,“原來你們認識呀,這是我剛從河裏撈出的美人。”
梁鳶:“……”。
林子崢瞧得冒火。他不過才去那邊走了走,怎麼梁鳶就被別人給救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來山裏了?”
梁鳶也很無奈,將自己落水的事簡短說了。她不知道青年的身份,不便多說,隻說自己不小心。
林子崢卻很敏銳的察覺到了裏麵的曲折。
繼母能有幾個好的?
梁鳶的繼母秋氏林子崢也打聽過,風評雖佳,但內裏做的事就耐人尋味。
“溫兄,你先回府叫輛馬車過來。”然後脫下自己的外裳遞給梁鳶,把青年的衣服滾成一團丟過去。
青年哎呦一聲,“林子崢,你可是有未婚妻的人,怎麼能如此……咦,這位姑娘姓梁,你們又認識,不會真麼巧吧!”
見林子崢麵無表情盯著自己,青年抓緊衣服做緊張狀,“我去叫馬車,你不會殺人滅口吧?”
直到青年走遠了,梁鳶才道:“剛才那位公子是誰?”
林子崢道:“你怎麼關心他做什麼?”
“救恩之恩,關心一下並不過分吧?”梁鳶無奈地看了眼林子崢,發現他臉黑黑的,怎麼又生氣了?
哼,救命之恩?難道還想以身相許?林子崢嫌棄地看了眼一身狼狽的梁鳶,“怎麼弄成這樣子?雲婆婆沒跟著你嗎?”
梁鳶抿了抿嘴,“祖母受了風寒,雲婆婆在身邊照顧。”說起來祖母這場病也甚是蹊蹺。
怕梁鳶受寒,林子崢扶著她來到一處向陽河灘坐著等馬車來。
已經快到正午,梁鳶也不覺得寒冷。就是濕衣服貼在身上極不舒服。聽得附近有人聲喧嘩,兩人還以為是林府的下人趕到。正要過去會和,林子崢卻拉住了梁鳶,“不對勁。不是我府上的人。”
說完拉著梁鳶避入了深林中。
很快從河邊走來數十人。
為首的年輕人不滿地道:“不是說河水不深?怎麼會找不到人?”
另一人卻是李真人。
“二公子莫慌,這河水不及一人高,隻會將人衝下去,不會傷及性命。再找一找就能找見。”
梁鳶和林子崢對望一眼,顯然這些人是來找梁鳶的。
難怪,難怪,原來是秋氏一早算計好的。
“是陸相的小兒子,陸豐。”林子崢淡淡地道。
陸相長子已經在翰林院觀證,偏這個小兒子自小養在祖母身畔,嬌慣跋扈。
梁鳶亦對其行徑有所耳聞。隻是自己不曾見過他,他怎麼又會來找自己?
“聽說蘇景林最喜歡這個梁三,我偏要把她當做我的禁臠,等我玩膩了再叫蘇景林來看。誰叫他竟敢打我!”陸豐走的大汗淋漓,偏偏找不到人,不由煩悶異常,一屁股坐在河灘上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