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鳶和林子崢對望一眼,蘇景林的說法倒也過得去。
其實兩人都覺得蘇家不太可能是凶手。
若蘇家真的想要處理這些人,根本不必用這麼明目張膽的殺人手法,有的是私下料理的法子。
且凶手應該熟悉惠雲觀的一切,才能夠不動聲色地完成這些案子。
蘇景林的話倒是給了梁鳶一些提示,“若真有地道通向各處,凶手的範圍豈不是更廣了?”
“有這個可能。”林子崢對蘇景林道:“出來多久了?找到地道沒有?”
蘇景林忽略林子崢的質問,對著梁鳶道:“我也剛到這裏,還沒有開始找。既然是地道,出口肯定隱秘。亭子怕是不太可能當做出入口,那邊有個瀑布,周圍植被茂密,或許有線索。梁姑娘這麼晚,也是來線索麼?”
也沒有必要隱瞞,梁鳶將事情經過說了,蘇景林道:“那我陪梁姑娘在這裏等?”
“人家信上都說要阿鳶一人來見了。見你不是嚇跑了?你跟我過來吧。”
林子崢沉著臉,拽著蘇景林的胳膊將他拖到一旁。
梁鳶坐在流雲亭裏,等到全身僵硬腳底刺痛,手爐冰涼,也沒能等到靈慧。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至心頭。
她站起身,剁了剁凍僵的腳,對著藏在高處的兩人招了招手。
林子崢和蘇景林走了過來。
蘇景林凍得夠嗆,聲音都哆嗦,“別是耍咱們,幹脆我直接去把靈慧揪出來問清楚。”
林子崢習武之人,這點寒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不過見梁鳶也凍得夠嗆,對於遲到的靈慧也頗多怨氣。他道:“至少確定一下她是否活著。”
蘇景林也想到了滅口的可能,不由打了個寒顫。
“去玄字舍。”梁鳶道。
三人朝玄字舍走去。
這條路是通向正殿的必經之路,早就有人鏟除了一條小徑。因怕雪化結冰,在上麵到了許多石子碳渣,被人踩得髒兮兮的。
三人朝前走了一段路,梁鳶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在凜冽的山風中若隱若現。
梁鳶停下腳步。
“有血腥味。”她道。
梁鳶的嗅覺靈敏,林子崢是知道的。他聽到這話,立即提高燈籠,在四處找了起來。
蘇景林也幫著找。
周圍什麼都沒有,蘇景林想著是不是梁鳶聞錯了,不過看梁鳶篤定的樣子,又不好意思問出來。
“剛才是東南風,應是從這邊送過來的。”梁鳶指了指一旁山壁,山壁中用流水瀉下,現在已經凍住。
蘇景林想到蘇皓雪的話,率先朝著瀑布地下走去。河麵也結了冰,隱約可見池水中一排石頭通向瀑布後麵。“這裏有個山洞。”蘇景林見到冰柱後的縫隙,擠過去一看,果然是個山洞。
林子崢和梁鳶也都趕過去,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
“是靈慧,她死了。”蘇景林慘白臉道。
盡管梁鳶味道氣味有了心理準備,見到靈慧的屍體還是一陣惋惜。
她被人綁在洞中,手臂和雙腳都纏緊繩索,口中也被塞了布巾。而身上刀傷是在背心處,刀口一片血肉模糊,想來捅下很多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