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梁二老爺的事情,梁府的年節氣氛徒然低沉下來,再也不複前兩天的熱鬧。
梁鳶聽說昨日梁二老爺和父親大吵一架,也是愣了一下。
“是嗎?可有說是為什麼?”
她不記得父親和梁二老爺有什麼過節。
瑞雪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聽書房的人說,三老爺自二老爺走後,將桌上的湧泉筆洗都砸了。姑娘知道,那是老爺最寶貝的東西了。”
由此可見,父親真的很生氣。
二伯出事的時候,他倒還沒有那麼生氣。隻是又鄙夷又冷漠地看著二伯,更像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梁鳶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或許是二伯托父親找人說情?
隻需到時候二伯的任職如何,便能知道了。
這兩人吵架也就罷了,別再氣著祖母。梁鳶叫夏晴煮了疏肝理氣的白蘿卜燉羊羔肉,再加一碟陳皮茯苓糕,拿去給梁老太太。
梁老太太看了,歎道:“這麼多人,也就阿鳶惦記著我。”
梁鳶笑道:“其他人還不是怕祖母責怪。”
梁鳶哄著梁老太太吃了飯,就收到了林子崢的邀約。
他在門外候著,說是請梁鳶過去一趟。
梁鳶和梁老太太打了個招呼,便出了門。
雪地裏,林子崢穿了身黑袍滾紅邊新衣,這樣厚重的顏色卻襯得他端重挺拔。
“是惠和公主,她要見你。叫我來請你入宮。”林子崢說完,又皺著道:“你怎麼也不穿件鬥篷就出來了?也不怕凍著,快上馬車吧。”
“我也沒想這麼冷的天裏出門呀。”梁鳶笑著坐上了馬車。
林子崢解下自己的鬥篷給她披上,又將早已準備好的湯婆子塞到她手裏暖著。
“我沒那麼冷。”梁鳶給他看自己身上的皮子,是上好的白狐皮做的襖子。
“叫你穿著你就穿著。”林子崢按住她的肩膀,細長的手指輕巧地在鬥篷上打了結。
指尖擦過梁鳶的下巴,梁鳶臉有些微紅。
“是餘陽公主的事情?”
林子崢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惠和公主的神情似乎很愉悅,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惠和公主想來喜怒不形於色,能夠看出她心情愉悅,那就真的很高興了。
“但願餘陽公主臉上的傷能早日好起來。”梁鳶道。
“你的藥膏定沒問題。”林子崢道。他其實並不很讚同梁鳶去醫治餘陽公主。給皇家看病,稍有些不妥便惹一身騷。不過梁鳶既然已經決定,他便沒再多說什麼,隻需要支持她就好。
馬車一路來到宮門外,林子崢帶著梁鳶,先來到皇後娘娘的宮殿。
惠和公主已經在那裏等她了。
見到梁鳶,惠和公主低聲道:“今日沒辦法領你到處逛逛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太後和餘陽姐姐還等著呢!”
梁鳶道:“餘陽公主的傷怎麼樣?”
“你的藥膏很管用,這一瓶塗完,傷痕幾乎看不出來。餘陽姐姐相要親自謝謝你。皇祖母聽了,也說上次沒能跟你說話。”惠和公主笑道。
說著拉著梁鳶前往壽康宮,卻是將林子崢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