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鳶一幅幅翻看過去,整整兩麵櫃子看完,將其中的一副畫拿了出來。
是今年三月份所作,畫上兩個少女並肩坐在秋千上,迎著滿園的姹紫嫣紅,也似這春花一般燦爛。
餘陽公主穿了件穿花粉白夾襖,樂陽公主穿了件淺綠色的衣裳。
誰能想到其中一人已經香消玉殞。
梁鳶又翻了翻畫,便拿著手中的畫給羅源看。
“這是……今年母親壽辰的時候,樂陽公主來拜壽。餘陽公主也跟著過來了。”
“這幅畫,能給我借用兩日麼?”梁鳶問。
羅源道:“行,一幅畫而已。”
若畫的不是兩位公主,送給她都成。
“還有方才的荷包。也借我兩日吧。”
羅源不解道:“梁姑娘莫不是知道了荷包的來曆?總不會是餘陽公主送的吧?”
“應該不是,餘陽公主並不精通刺繡。不過也有可能是宮人繡的。我去問問就知道了。”梁鳶道。
羅源便將荷包拿給她。
梁鳶拿到了東西,便跟羅源告辭。
“不如在府上用頓便飯再走吧?”
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盡管羅源認為這兩人的調查沒有任何的用處,也不能缺了禮數。
畢竟對方願意聽他的懷疑而不是嘲笑他胡思亂想已經不錯了。
“多謝大公子,還是不打擾了。我們等會還要去順天府一趟,實在是趕時間。”
羅源本就是客套,聞言便沒有堅持。
走出書房,梁鳶忽地停下腳步,問書房外守著的小廝道:“你是一直服侍二公子的麼?”
“是,小的從九歲起就跟著二公子了。”
“羅玉你可曾熟悉?他的最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小廝道:“最近總聽他說身上長了疹子,府裏開的藥也不管用。癢得他晚上睡不著覺。”
果然如此。
那具河邊的屍體,很有可能是羅玉。
林子崢已然明白梁鳶所想,出了羅國公府,他道:“咱們是去順天府找吳樟樹?”
“先吃飯。我都餓了。”
梁鳶道。
林子崢笑了一笑,“順天府隔壁有家館子還不錯。我帶你去。”
是一家烤肉館。
新鮮的鹿肉經過精心醃製,放在炭火上烤熟,香味遠遠地就透了出來,誘人至極。
還可以將各種蔬菜也沾上料汁放上去烤。梁鳶雖也吃過烤肉,但能夠將肉醃製地不失水分卻又入味的,這還是頭一份。
“你之前可不在小攤子上吃的。”
這家飯店不大,又不在正街,很難想象林子崢會知道。
“我現在探事府當差,同僚們都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經常會說一些各家的館子。”林子崢風輕雲淡地道。他會說是因為梁鳶好吃,他才和同僚們打聽的麼?
“總之京城的各色館子我現在知道十之八九,等這件事過去,天氣不那麼冷,咱們一家一家去吃。”
梁鳶噗嗤一下笑起來,很難想象之前總是貴公子模樣的林子崢,和她吃遍小館子的場景。
不過,也相當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