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看著桌子上的兩樣東西，並未去接。而是道：“竟是婢女害得餘陽公主。那麼姑娘來我家調查，又拿走了書畫和荷包，卻是為何？”
梁鳶很想告訴羅源，事情的真相。他們家痛失羅浩，有權知道真相。
但陛下金口玉言，她實在沒辦法將真相告之。
“我隻能說，真凶已付出了代價。羅浩公子確是被羅玉所害，羅玉被滅口。而主謀也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羅浩公子的在天之靈，應該可以告慰了。”
告慰嗎？當羅浩知道殺害他的是他心愛的女孩子，會作何想？
羅源微微動容。他雖是一介武夫，可心思靈敏，已經抓住了梁鳶話中的關鍵信息。
“你，你是說凶手是……樂……是她麼？”
梁鳶沒說話。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羅源似被抽了魂一般，有瞬間的失神，聲音也微微發抖。
“怎麼會這樣？我們家沒有女孩兒，我們一直是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的，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梁鳶仍是沉默。
她沒有否認，已經是看在死去的羅浩麵上，餘下的事情她不能說。
林子崢道：“羅兄，事情的經過已經不重要了。你再這麼糾纏下去隻會徒惹羅夫人傷心，也會給羅家帶來禍患。”
羅源頹然地坐在對麵，過了許久才道：“我知道了。多謝兩位將事情的真相告知。到此為止了，今後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了。我弟弟是被他貪財的小廝害死的。和旁人沒有半點關係。”
羅源說完，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要走。
“等一等。”梁鳶急忙叫住了他。
“有件事還需要請教。羅浩公子是否認識書院的學生，就是他生前的這幅畫，似乎像是應考書生的書房。這段時間，他可曾有相熟的好友？”
羅源站住，回頭道：“他最近認識了位太學生，還是去年秋試的亞元，叫……叫……”
亞元？亞元雖有好幾位，但是梁鳶第一時間想到一張臉。
“宋泉？”
“對，就是宋公子。之前羅浩說宋公子極有才華，他很欣賞。後來有一日羅浩回來，卻說宋公子城府極深。他交錯了朋友。不過二弟他，常常如此。一言不合就翻臉，和許多學子都合不來。我也沒放在心上。”
梁鳶想到剛才梁芷的神情，已經明白過來。
梁芷一定是猜到了是宋泉，所以才會神情大變卻不告訴自己。
羅源走後，梁鳶將事情對林子崢說了，“等我回家問問大姐。”
兩人回到梁府，卻發現梁府的馬車未曾回來。
梁鳶臉色大變，“難不成姐姐去找了宋泉？”
林子崢亦道：“糟糕了，她這樣去找宋泉對峙太危險了。”
梁鳶大驚，朝宋泉的住處方向跑。剛跑了幾步，就被林子崢攔腰抱起。騰雲駕霧之間，就被林子崢放在了馬背上。
林子崢也翻身上馬，雙臂繞過梁鳶將她環住，兩腿輕夾馬背。身下的神駒風馳電掣地在城內狂奔起來。
期間自然一起了諸多罵聲。除非軍馬，京城內禁止縱馬狂奔。但林子崢已顧不得這些。
梁鳶下了馬車，馬車繼續前行。梁芷坐在馬車當中，一顆心狂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