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霞郡主神情淡淡。
“你就是梁鳶?既然是公主的伴讀,以後就好好讀書便是。”
梁鳶點頭稱是。
明霞郡主的性子看著就清冷,對惠和公主也沒有太過熱絡。先問了惠和公主之前的功課,最近看了什麼書,便開始今天的講課。
雖然是將一本前人的筆記。但是明霞郡主卻能從一些有關吃喝的筆記見微知著,將前朝的風俗、政史、野史悠悠展開。連梁鳶都聽得津津有味。
哪怕是些大道理,明霞郡主也都能用最淺顯的話語說出。
有時還會提問兩人,看兩人聽懂沒有。
雖性子清淡,但對梁鳶和惠和公主一視同仁,不分彼此。
午後的時光一晃而過。
明霞郡主說得有些倦了,拿起杯盞潤了潤喉嚨。“練字吧。”
明霞郡主講完了課,便叫兩個學生自習。
惠和公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筆墨紙硯。
梁鳶也準備了齊全。
公主的字自幼都是她指導,明霞郡主已經很熟悉了。梁鳶的課業水準她一無所知,便站在了梁鳶身後。
方才問了梁鳶幾個問題,梁鳶都答得很好。
條理清晰,見識不俗。
看得出來不是蠢笨的。
再一看梁鳶的字,能看出是下了一番功夫。字體娟秀而沉靜。
明霞郡主一直沒有叫停,梁鳶便跪坐在席上安安靜靜地臨帖。
寫了近一個時辰,惠和公主揉著手腕停了下來。寫了這麼久,她手腕都酸了。在這裏讀書,明霞郡主從未勉強過她,想聽就聽,想寫就寫。
寫得累了,惠和公主就自然而然地停下來。
也走到梁鳶桌前看她寫字。喝了點茶水,又繼續寫。
梁鳶自始至終都沉靜如水。
明霞郡主的落在字體上,人可以偽裝,字卻不行。心亂了,字就會亂。
梁鳶的字從頭到尾都很穩,並未因為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浮躁。
心性不錯。
明霞郡主微微頷首。
惠和公主自幼跟明霞郡主讀書,早就了解明霞郡主的性格,見她這個樣子對梁鳶還算滿意。
這樣最好。
一天的課業完成,明霞郡主布置了一道功課,卻是讓兩人將同朝代的另一本筆記讀一讀。
梁鳶根本沒聽說過這本書。
等從南山居出來,惠和公主道:“宮裏的書庫應該有。且山長既然這樣說,那麼書院的藏書樓應該可以借到。”
家中的藏書基本都是幾個爺們在看。梁鳶也不想驚動了他們去找書。便前往書院的藏書樓,拿自己的號牌將書本借了出來。
剛出了書院大門,便看到林子崢站在旁邊的樹下。他仍穿著今天當值的衣服,汗津津地,隻解開領口和袖子散熱。
梁鳶笑了一下,“你怎麼來了?這會不是在當差嗎?”
探事府雖不用整日在府衙裏點卯。但每月都有幾日要當值。
看林子崢的裝束便知道是在宮內當值了。
林子崢聳了聳肩,將馬丟給身後下屬牽著,道:“有些事情過來處理一下。想著你應該快要下學,就來看看你。”
說著眼睛微微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