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1 / 3)

皇宮,清碧軒。

趙烝把控了皇宮,太後被關在偏殿。趙烝的同黨彙聚在清必軒商量對策。萬事俱備,隻要抓到了趙譽,逼他退位便可安坐龍椅了。

天不隨人願,一個侍衛倉皇來報靖西軍已經衝過了西華門了,這回已經來到宣德門前了。

滿堂嘩然。趙譽的動作竟然比他們還要快,真是有備而來。

“已經進入京了!”趙烝揪起傳話的侍衛,“守門是誰?為什麼不來報?為什麼要放他們進來!”

侍衛噤如寒蟬,渾身哆嗦,道:“我…我也不知道!”

他職責便是固守宣德門,他也不知道這前頭西華門為何將人放進來,若非看到了浩瀚的兵馬如潮水而來,他亦是不敢相信!

衛樵:“有多少人!”

守門的侍衛如實道:“目測有五千人馬。”

衛樵心念急轉:“死守城門,速招林驚風將軍回城,將東南路大軍調進來。”

侍衛應聲退下。

“王爺莫慌,我們尚能把控住局麵,而且手裏還有最後一招,無論今日他有多大能耐,他都是死路一條!”衛樵鎮定自若,趙烝激蕩的心情也逐漸平和下來。

現在細細回想,趙譽一定是在前幾日祭祀上和假皇帝對調過來了,回宮之後太後和他亦是沒有察覺出一點破綻。可是短短的幾日之內又是怎麼將所有計劃都安排妥當的?

這一切都歸功於薑渙,他一晚上跑遍了京城,將趙譽計劃每一個細節,每一處樞紐都仔細認真地落實到實處,還順手在趙譽原定的計劃上進行稍微的調整。

趙譽計劃稱不上多麼奇妙,用薑渙的話來說便是繁瑣又靈活。他把整個大計劃分為了無數個小目標,沒有固定又詳細的步驟,根據當時當地的情況改變而改變,這樣一來即使出現預想不到的事情,也不會被打斷,最後連點成線達成最後的大計劃。

這計劃趙譽在決定回宮的那一刻便開始謀算,在這方麵他確實不是行家,十天半個月了也憋不出什麼,可是某天偶然從薑婉身上受到了啟發,才定下這個計劃。

薑渙心中隱隱有預感,卻未戳破他的小心思,他們成日形影不離,實際上各懷心事,相互隱瞞。

林驚風收到趙烝的傳喚,立即放棄了對薑渙的追捕,返回皇宮,召集手底下的東南路大軍,趕赴皇城。

不料,趙譽也料到了這一點,在靖西軍入城後,便封鎖了城門,林驚風的東南路的大軍隻能眼巴巴地瞪著城門南華門。

京城突生糟亂,百姓不敢在多呆,紛紛逃回家中,可是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從邊上的縫兒偷看外頭的情況。

趙譽左顧右看也沒瞧見薑渙的身影,心中有點擔憂,旋即一想,薑渙那猴精,林驚風應當不是他的對手,隻夠自保的。

兵臨城下,千軍待發。趙譽在城門下頭喊話:“瑉王怙惡不悛,背信棄義,人神共憤,爾等被奸人蒙蔽,朕恕你們無罪,快開城門,放朕進去誅殺逆臣,若是執迷不悟,助紂為虐,結果隻有死路一條!”

城門之上的守衛麵麵相覷,心中均有動搖,一麵是皇上,一麵是上峰,相比之下孰輕孰重,一眼明了。

可是林驚風死守城門,他們想棄暗投明也沒這機會。

趙烝率領百官登臨城門,俯瞰這下頭人海之中的趙譽,二人四目相對,一個成竹在胸,一個誌在必得,各自身後兵馬不多,趙譽顯然是有備而來,趙烝反而像是毫無準備,這一場勝負誰輸誰贏,還暫且未定。

薑渙趴伏在屋簷上,眺望這下頭烏泱泱的人頭。這時,趙烝身旁的一個裨將高聲大喊道:“趙譽,速速束手就擒,可留你全屍。”

管木齊啐了一口,“你這亂臣賊子!乖乖到爺爺馬下領死!”

趙烝不和五大三粗的武官一般見識,他朗聲道:“諸位,五年之前順帝駕崩,有賊人冒充了皇室血統,篡奪我大昭皇位。”

眾人一驚,不禁把目光投向了下頭趙譽身上。

管木齊眉頭一跌,不由衷朝趙烝看過去,趙烝說出了管木齊心中的擔憂,“趙譽,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兒子!”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又是一驚,彼此交頭接耳,對著趙譽指指點點。薑渙心中也是驚訝不已,而後便覺得奇怪,趙譽若不是順帝的兒子,順帝為何還要將皇位傳給他?難不成這順帝蠢到連自己的骨肉分不清嗎?

管木齊偷偷地覷了趙譽一眼,趙譽神情先是一愣,而後又恢複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趙譽的模樣和性子確實和先帝不同。

而這個流言早年便流傳過,趙譽登基之後無人敢說,今日趙烝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再一次提及,莫不想擾亂軍心?

“瑉王你可有證據?”一名老臣站出來問道。

他們當初也是質疑過趙譽的身份,可是經過太後細查,才知道當年順帝曾經和一個宮女春風一度,而後宮女珠胎暗結。當時後宮之內暗鬥不斷,宮女不敢將此事說出,先把孩子生下來,再做打算。於是藏身在冷宮之內,每日靠女伴接濟吃食。

可孩子還未足月便誕生下來,那宮女還沒見過孩子一眼變撒手而去了,順帝知道此事之後,便將孩子抱來,入了宗譜,交給了鄭慧妃撫養。而鄭慧妃兩年之後因病過世了,趙譽便留在了永樂宮,由幾位老太監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