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1 / 3)

薑渙並未見過何聞柳,瞧著園中的布置猜測是個清平又風雅的人家,家中即無奢華的裝綴,也無誇張的砌築。後院種植了不少湘妃竹,花園裏有幾株梅花,還有悉心養著幾株蘭花和菊花,竹蘭梅菊,一應俱全,在一片奢靡風氣之中倒是獨樹一幟。

薑渙不禁對何聞柳起了好奇心,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恃才傲物同時兼並了風雅清尚。

薑渙在何府轉了半天也沒瞧見那斷指的管事,這府裏竟然連一個偷懶的小廝都沒有,還真是怪事。

這時,迎麵走來了兩個行色匆匆的丫鬟,“快走快走,那瘋狗又要訓人了。”

薑渙腳步一頓,跟著兩位丫鬟來到了北廂房。

府上不知發生何事,丫鬟小廝全聚一處,卻不是主人訓斥,而是這管事又在沒事找事。

薑渙躲在窗戶外偷看,赫然發現那訓話的管事的右手的少了一指。他聲如洪鍾,身形壯實,看上去還是一個練家子,胡三通所說的人莫非就是他?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管事訓話訓得口幹舌燥,下麵的人聽得戰戰兢兢,半日之後才遣散眾人。剛下來喝一杯茶,從杯中的倒映著藏匿在房梁上的身影。

管事一抬頭,一劍已經逼近了麵門,管事倉皇側身躲過,短兵相接過了幾手,心道這個人來者不善。

管事手裏沒兵器,吃了暗虧,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薑渙長劍轉了一璿兒,劍鋒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刺中管事的大腿。

管事吃痛悶吭了一聲。

薑渙落地借力轉身,一腳踹在管事胸膛上,當即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管事捂著胸口正欲起身,薑渙一劍抵在他下巴上。二人視線相對,管事驚訝道:“怎麼是你!你不是在乾元縣嗎?”

“看來是沒找錯人了。”薑渙抽出了白布堵住了管事的嘴巴,將他五花大綁,扛了起來帶走。

古朗剛從趙譽那頭回來,他正打算去處理這幾日堆積的公務,那神出鬼沒的薑渙給他準備了一份驚喜。

“這是?”古朗納悶地瞧了一眼薑渙,想起了薑渙臨走時所說的,猜測道:“那個殺手?”

“胡三通看到的那個管事。”薑渙說道。“右手還少了一指,讓胡三通過來認認。”

管事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看見了一身官服的古朗微微一怔,這微小的驚訝轉瞬即逝,卻被薑渙撞見了。

薑渙眉頭一皺,“認識?!”

古朗上下端詳了一遍,驚訝地說:“是你呀!”

“還真認識。”看來裏頭有故事了。

古朗點了點頭:“他叫祝鋏,原本是我府上的管事,但是因為縱容江湖上的人士而打死了府上的小廝,我便將他逐出門去了,沒想到他居然到了何府。”

“什麼時候事情?”

“好像是皇上禦賜我府邸的時候。”古朗回憶道:“是通過後廚介紹過來的,我當時也不知道他和江湖人士有來往,便將他留下來,不料,他縱容他人欺辱府上婢女,戕害小廝,我便將他逐出府去。”

那是剛剛春夏交際之時,齊煊赫還沒有被冤枉入獄。小廝也曾說過這事,難道真的古朗真是被人冤枉的?

“先說你們是怎麼嫁禍齊大人的。”薑渙擦拭著手裏的寶劍,“漏了一句,就砍下你一個手指頭,所以奉勸你不要隱瞞。”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是我偷偷將東西放在齊府的。”祝鋏說道。“要怪就怪齊煊赫,誰讓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還妄想將此事告知皇上,這不是找死嗎?”

薑渙長劍抵在祝鋏的指根處,“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說清楚。”

祝鋏:“貪汙的是何聞柳,他尾巴被齊煊赫抓住了,於是想先下手為強。將那一百多萬兩東西運進齊府,再參了齊煊赫一本。”

“那你為什麼要嫁禍古朗?”薑渙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何大人的意思?”

祝鋏冷哼了一聲:“都有吧,他趕我出去,又害死我了兄弟。”

古朗冷聲嗬斥道:“是你們殘害人命在先。”

“古大人息怒,不要受宵小的挑撥,”薑渙安撫道,“你繼續說。”

“本來今年的新科狀元應該是何大人的兒子何書元的,奈何半路殺出了一個古朗。當初兩份卷子擺在了皇上麵前,皇帝已經意在何書元了,齊煊赫一力保舉古朗,皇帝這才點古朗為今年的新科狀元。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他不死誰死?”

“那麼殺孟遠生的事情呢?”薑渙說道。

“他手裏握著一份對老爺不利的證據。齊煊赫很聰明,他知道這是他翻供的證據。便謄寫了幾十份,分散在各個地方。我們老爺為了以防有心人翻供,就下令殺了可能擁有它的人。孟張氏,映秀都是可能擁有的人。我以古朗的名義買了殺手,就算這事不幸被暴露出來了,也會查到古朗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