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烝怎麼會在這裏?
薑渙恍然想起有人和他說過趙烝藏身在瑤京庭,這事是他幹的?
他心念急轉,是我誤打誤撞,還是這本就是趙烝的陰謀?可是他盜取玉璽做什麼?他現在一無依靠的勢力,二無翻天的本事,玉璽於他而言無疑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薑渙按下心中的驚疑,聽裏頭人對話。
屋內的歌妓唱得嘶聲力竭,琴師彈得筋疲力盡,趙烝靜坐在桌案前,眼前是一座四方棋盤,手旁黑白二子,自己和自己對弈,倒顯得怡然自得。
這時,門外頭走進來瘦弱的少年郎,一張口卻是女兒音,原來是女扮男裝,好方便行事,“趙先生,探子來報,發現大批人馬朝這裏走來了,對方看來是發現我們了。”
趙烝落下了一個黑子,“薑渙在哪?”
“有人看到他往梧桐巷這頭來了”
屋頂上薑渙眼神一眯,他的身邊果然有對方的眼線,知道他行蹤的隻有莫玟,老黑,還有冷驍的人馬,也不排除對方也買通了城裏的乞丐們。時間緊迫無暇分辨,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雙方都掌握了對方的行動,就看誰先得手了。
“他很有可能已經來了。”趙烝神情清單地下了一個白子,棋盤上黑白分明,卻勝負未分。“你們要小心了。”
“在下明白。”
趙烝點了點頭,少女轉身退下,屋頂是薑渙一頭霧水,滿腹疑雲,這趙烝究竟想做什麼?玉璽在那裏?
薑渙目光沉沉注視著屋內趙烝的天靈蓋,想要透過骨血瞧一瞧趙烝的腦子裏究竟想做什麼?
鐵蹄聲踏碎地上的水泊,天空雪雨蒙蒙,寒冷幾乎要將人呼吸凍結。
冷驍率領大部分的人馬趕往了梧桐巷內。
巍峨的城門上,守門士兵挺拔的身影如同手裏的長槍,他們麵無表情,目光平視著眼前的黑夜,這時一群不速之客悄然來到了皇城門口,抬頭注視著宏偉高大的城門。
狂風從他們頭頂吹過,綿綿的細雨內夾著幾片雪花。雪花在風中轉了個旋,落在一人冷峻的眉峰上。
“上!”
冷風呼嘯,築起了一道風牆,將眼前的慘禍隔絕於外。
梧桐巷口外,冷驍的人馬魚貫而入,與此同時,刑部,大理寺的人悉數趕往了梧桐巷。
冷驍勒馬止步,指揮身旁的人手將附近出口圍住。說實話,這裏大部分都是他得罪不起朝中的大臣,對方如此狡猾,居然藏身於梧桐巷內。
“居然躲在這個地方?”王愷聽聞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往前數十步就是殷王趙熙的府邸,右去就是岑杉的府邸,中間還有不少朝廷的重臣,這等地方還真是不好查。
兵馬盡數到位,士兵慢慢地接近了瑤京庭,將前後左右圍著水泄不通,靜謐的瑤京庭如同航行在平靜大海之上的船隻,不知迎接它的是何等的狂風暴雨。隻要冷驍一揮手,這一隻小舟頃刻之間傾覆。
莫玟環視一圈,心頭預感不妙,不妙的源頭是薑渙。不禁問道:“薑渙呢?”
“不必等他,想必這皮猴能夠自保的。”冷驍算是見識了薑渙厲害手段,短短幾個時辰之內扭轉了乾坤。然而冷驍對其的厭惡更深了,不能讓他將頭功搶去了。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裏頭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莫玟看向了符淼,“保險起見。”
而符淼卻看向冷驍,抓拿一事全聽冷驍。
莫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刑部,大理寺,乃至於在場的每個人都對薑渙抱有偏見,而這種偏見,從趙譽讓薑渙參與這件事開始便存在了。
一個烆州小官,讓正四品的官員接見,再為了一個無關鍵要的人大鬧了刑部。加上他態度惡劣,無人對他抱有好感。即使他以一人之力扭轉了整個局麵,也無人認同他。
裏外布置完畢,冷驍一聲令下,“動手!”
侍衛立即衝上去,與此同時,屋內衝出了一群刺客,二者廝殺在一起,場麵血腥又混亂。
瑤京庭內。
趙烝和那一名女扮男裝的少女坐在榻上,這時,一個手下來報,“杜毓姑娘,他們已經動手了!”
杜毓泰然自若地點了點頭,揮手讓那人退下,對著身旁的趙烝道:“先生跟我從請密道走吧。”
密道!薑渙不得不對趙烝感到欽佩,他的計劃布置如此精密,臉逃跑的路線都預先準備好了。可是若是要逃走,為何選在這個時候呢?
屋內杜毓走到了一旁的櫃子前,輕輕轉動櫃上的佛像,‘嘩啦’一聲。櫃子後出現了一個小門,二人一先一後走出了小門,‘嘩啦’一聲櫃子又恢複如初。
薑渙不再躲藏,飛下了屋簷,衝進了房中,殺手盡數在前頭廝殺,屋內反而無人看守,薑渙長驅直入,走到櫃子旁打開了機關。
“嘩啦”一聲,暗道出現在櫃子身後,薑渙隨手拿去一個燭台委身走進去。
裏頭是一段階梯,薑渙拾級而下,一麵注意身前身後的動靜。密道不複雜,卻十分狹長,出口是一口井。井壁上插滿了木樁,應該是用來攀登。出口已經被封住了。薑聽隱約聽到了趙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