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布(1 / 3)

外頭的春風融融,花香陣陣,禦書房內如被寒冬凍結。

“你就藏這裏!?”

“孔尋幾人每次打掃禦書房總會忽略此處。這裏穩妥。”

門外的孔尋聽後一陣驚慌,連忙進來磕頭請罪,趙譽揮揮手,示意無事退下。

眾人又是一驚,莫玟難以置信,岑杉驚駭萬分,就連趙炫也倍感吃驚,明媚的春日,一屋子的人卻如同跌進了三九的寒冬裏。

“皇上一早便知道是杜毓盜走了玉璽,所以一直死磕趙烝的問題。”所以會采用這麼多眼線去監視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是想看看誰是趙烝的耳目。

莫玟深深地看了薑渙一眼,薑渙不該講此事說出來了,自古以來,為帝者便忌諱臣子將自己的心思猜得太透,會招來皇上的忌憚,繼而引起殺身之禍。

莫玟的顧慮是多餘的,若趙譽不願說,那麼便不會說出那一句‘確實如此’,薑渙領回到了趙譽的意思,這才將事情說出,不然大可揭過去,事後在自己和趙譽私下認證。

趙譽:“朕亦不知杜毓最後的目的是讓兩國開戰。隻不過開了一局,這件整件事情是如何怎麼發展,皆是按照你們自己的行動,而朕在適當的時機做收尾罷了。”

這一月以來,京城之內的所有動向皆在趙譽的掌控之中,岑杉想到這一點便是感到畏憚。他開始洞悉到看似溫潤趙譽背後的手段了。三大禁軍皆在他手裏吧,又有朝中的老臣們支持,眼下又添了一個薑渙,這個皇帝的翅膀硬了,不是幾年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皇帝了。

趙譽修長的手指扣在假玉璽上,“當初便覺得好奇,看看這一位大盜究竟厲害到什麼地步,便在臨睡前將玉璽帶走,讓苗家人做了三個贗品,可苗家人做得太精細了,唯獨就這一個最為接近。”

於是三日後玉璽再一次出現在禦書房內,而這等把戲薑渙一眼就看穿了。隻不過沒有料到這一個也是假的。

“而後才知道是杜毓盜走了玉璽,於是將計就計,將不離從烆州調過來,演了一出大戲,不僅擒獲了杜毓,還有意外替葛家翻案了,眼下最麻煩的便是趙烝了。”趙譽說到此處看了薑渙一眼,雖說和龐答應他會抓拿趙烝,可是趙譽心裏頭仍是不放心。

薑渙領會了趙譽的意思,想要他抓拿趙烝,薑渙還未表態,身旁的岑杉卻及時為趙譽分憂,“臣定會將趙烝抓拿歸案!”

趙譽緩緩點頭,眼神卻落在薑渙身上,眼裏是薑渙熟悉的質疑。定是方才猶豫又讓他起疑了。趙譽這疑心重的毛病什麼才能改?

趙譽又交代了幾句,眾人盡數告退,唯獨留下了薑渙。

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趙烝殺了山寨的人已經成了山寨的死敵,為什麼還有偽造薑婉的書信做讓薑渙聽他的調遣呢?他要薑渙去做什麼?薑渙在外頭這段日子,趙烝又沒有和他說過什麼呢?

薑渙心裏猜測趙譽將自己留下來是為了方才一事,實則也不假,趙烝一事得妥善處理了。正當著他構想說辭說服趙譽時。

趙譽朝外頭聽候的孔尋吩咐道:“去請胡禦醫過來。”

孔尋以為是皇上身體抱恙,立即朝太醫院瘋跑而去,在寬闊的夾道裏迅速成為了一個小黑點。

“你受傷了?”薑渙看趙譽麵色紅潤,“沒有呀!”

“是你!”趙譽注意到薑渙總是有意無意去揉胸口,臉色發青,必是受了內傷了。總是顧著他的事,倒是連自己受傷都忘了。

薑渙隨口道:“死不了。”

“關於趙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

薑渙噎了一口氣,原來在這裏等著他。了不得了,趙譽這招先禮後兵他差一點沒防住。

他兩腿一伸,坐在趙譽的對麵,既然避不過,老實道:“對!還是大事。”

薑渙心底思忖後,認真地問道:“驢兒,你先告訴我,你可認識一個叫綠煙的姑娘?你對她有恩,她曾說你要做皇帝?這事情發生在你登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