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李平深吸一口涼氣,連忙走過來,將令牌拿在手裏,仔細比對後,朝楚陽點了點頭。
事實上,這種令牌他也有一塊,同是朝廷賜下來證明身份的東西。
隻是因為楚陽的官職比較特殊,掌控軍隊,那邊用的多是印信虎符。
“白大人,這下你怎麼說?”楚陽淡淡道。
“這……這一定是栽贓!誰不知道墨家盛產雞鳴狗盜之徒,他們能毀壞礦場,怎麼就不能偷竊老夫令牌!我不服!”
白元激動地渾身顫抖起來,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楚大人,當初這塊令牌是他假托石虎之手送來的,為的就是要對付你,因此才有了後麵你我兩家比試之時,這老賊承不承認並不重要,隻要拿下石虎,便一切都清楚了。”
錢晨已有死誌,神色反而平靜下來。
那邊石虎聞言,轉身就跑,不等楚陽言語,樊噲便一腳踹在對方後背上,將對方捆綁起來。
“跪下!”
他押著石虎,跪在了楚陽身前。
“石虎,你聽命行事,我不怪你,但如果你仍要包庇凶手的話,大秦律法你可是清楚的……”
石虎原本還有些反抗的心思,但聽到楚陽這麼說,神色頓時萎靡起來。
他偷偷看了白元一眼,咬牙道:
“回稟大人,末將確實是受了白郡守之命,將這令牌送與墨家钜子手上,至於後麵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楚陽點了點頭。
雖然石虎沒有當場指認,但有了這番證詞便足夠了。
“白元,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白元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兀自笑了起來。
“嗬,成王敗寇而已,楚陽,你贏了,不過你也不要得意,遲早會有人替老夫收拾你的!老夫先在下麵等你了!”
說著,不等周圍人反應,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紮在了自己心髒上。
“住手!你……”
望著這一幕,現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李平幾個箭步趕過去,還是晚了一步,沒過多久,一汩汩黑色的鮮血就從白元的口中流了出來。
“這匕首上淬了毒!哎,這又是何苦呢……”
李平歎了口氣,朝楚陽搖了搖頭。
畢竟他與白元一起共事也有些年頭了,現在看到對方落得如此下場,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依照秦律,他這罪行不是淩遲也要車斬的,現在走了,或許能少受些罪吧。”
楚陽看了白元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感悟。
這或許便是政治鬥爭的殘酷之處吧,一團和氣,其樂融融,那隻是存在於人們腦海中的幻想罷了。
有人的地方,便有鬥爭,這才是人生的常態。
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他也隻有堅定地走下去,一切但求無愧於心便好。
楚陽讓人將現場收拾幹淨,便帶著那塊白元的令牌走到了郡守府的門口。
這時,前來圍觀的百姓並沒有散去,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看到楚陽出來,人群中漸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各位,礦場之案楚某已調查清楚,此案由白元謀劃,錢晨等人實施,造成無辜百姓傷亡數百人,眼下證據確鑿,白元伏法畏罪而死,其他相關人等也會按照秦律依法處置!”
“至於之前楚某承諾的補償一事,鑒於此事雖然是郡守之責,但同樣也是朝廷之過,故此補償加倍!”
楚陽話音剛落,現場便爆發出一陣歡呼。
“多謝楚大人為我們做主!現在終於水落石出了,太好了!”
“原來是白元這個混蛋幹的,身為泗水的父母官居然如此殘暴,簡直不當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