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旅士兵開始朝著縐國新兵不斷地靠近了。每一個人全部手執刀劍,凶神惡煞,對著麵前的新兵靠近著,就在今天以前,這些人還是自己守護的對象,保護新兵,維護新軍秩序一直就是他們東峰師的意誌。而今日,他們卻要對新兵舉起屠刀。
一個校尉在外麵一邊進攻,一邊大喊道:“新兵們,你們既然入了錦州新軍,就是錦州的軍隊,就是帝國的軍隊,你們不是屬於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小國的,我們現在隻是要捉拿幾個違抗軍令的反賊,我們侯尉清楚,你們與這件事情無關,所以我們侯尉說了,但凡明事理的,及時懸崖勒馬,我們立刻放你出去,而且我們侯尉承諾,等你們畢業之後立刻納入我們侯尉的親兵旅,保證你們的榮耀門楣,衣食無憂·······”
文彥看著不斷朝著己方靠近的敵軍,心中充滿了焦慮,這次不同於參軍前的那次,上次他們並沒有受傷,可以從容不迫的指揮軍隊,最關鍵的是,上次全部都是赤手空拳對陣,而不是現在。文彥很清楚,目前這種情況,一旦真的打起來,就隻能會是單方麵的屠殺。
聶少羽被圍在中間,在外圍窸窸窣窣的前進聲音中,能夠感覺到敵人正在離乙方 越來越近,聶少羽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的說道:“縐國士兵,所有人聽我命令,你們都是我縐國的好兒郎,你們都已經盡了自己的義務,現在我命令你們離開,全部離開,快些走,保住自己的性命。”
縐國新軍沒有人動彈,甚至都沒有人回頭看坐在地上的聶少羽。
聶少羽猛的一把抓住身邊文彥的衣服,激動地說道:“快點,快點讓他們走,快點讓他們離開,他們不該因為我們死在這裏,他們都應該活著。”
文彥不敢看聶少羽的眼睛,卻還是堅決的說道:“他們不能走,我也不會走,我們現在唯一可能也是最後的工作就是保護你。”說著,文彥試著開始從身邊一個士兵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勉強要站起來,準備與前來的敵軍決一死戰 。
聶少羽痛苦的叫了起來:“我不要你們的保護,文彥,我命令你,我用二哥的身份命令你,我以縐國儲君的身份命令你,你快點把軍隊調走,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呀,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呀。”
其實在縐國新軍參軍前夕,縐國全體新兵就已經獲知了聶少羽是縐國未來儲君的消息,大家都很高興,他們慶幸,他們和未來的國君做過袍澤的。同時他們也得到了夏高的最後一條軍令,所有人誓死保護少君。而這群在血與火淬煉下的軍隊,當前正在踐行著這條軍令。
文彥還是站了起來,沒有回頭,對著聶少羽說道:”二哥,我聽你的命令,我跟他們說。”然後看著身邊周圍的數百兄弟:“慢慢開口喊道:“兄弟們,今日一戰跟以往不同,你們有的選擇,你們可以離開,我和儲君都不會怪你們的。”
縐國新軍中陷入一片安靜中,一個外圍的士兵率先喊道:“我不走,我生是縐國的人,死是縐國的鬼 。”
又有一名周國的士兵說道:“我也不走,儲君是我的營長,我不怕死,我願意陪著儲君一塊死。”
隨後又有士兵笑哈哈的說道:“我也不走呢,如果這次不死,是不是以後就可以跟著儲君享富貴了?”
士兵的說話引來了一陣笑聲,但是笑聲裏卻都帶著些沉重。
聶少羽聽著這些,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曾經他因為這世間的陰暗落淚,今天他為這世間的光明落淚。
文彥感動的紅了眼圈,說道:“好,兄弟們,今天開始,我文彥跟你們就是親兄弟,我在這裏對天起誓,如果還有明天,兄弟們但凡有所求,我文彥但凡不盡心竭力,我文彥天打雷劈。今天,我文彥何其榮幸,能碰到你們這些好兄弟。讓我們一起最後並肩作戰。”
“好,讓我們並肩作戰。”
“打死這群混賬東西。”
“我操這群王八蛋八輩子祖宗。”
人群開始激憤起來,一個個也都開始謾罵起來。
謝楠托冷冷的看著這一切,一個校尉上來稟報道:“侯尉,剛才我聽到這批新軍說,裏麵好像有一個儲君。”
謝楠托冷哼一聲:“儲君,開玩笑,你別被這群混蛋騙了,你見過哪個國家的儲君不是帶著王宮裏等著即位,這新軍,就是王公大臣的公子也都很少參加的。”謝楠托還正想說些什麼,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陣的謾罵聲,被一群新兵蛋子這麼肆無忌憚的謾罵,謝楠托臉白一陣,紅一陣的,他氣急敗壞的對著身邊校尉說道:“你幹什麼吃得,我不是讓你進攻了嗎,怎麼回事,全都讓這群混蛋給我閉嘴。”
校尉答應了一聲,跑了下去,他自然不能反駁,隻是侯尉命令他做最後的攻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