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散盡,場中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持刀而立的陳卓銘,另外一個卻是手持長劍的田騰飛。陳卓銘已經力竭,僅僅是勉強維持自己的站立,而田騰飛卻好像恢複了全部的體力,顯得更加生機勃勃。
陳卓銘猛的跪在了地上,雙眼瞪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田騰飛 ,嘴裏卻是不可置信的喃喃說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金剛境界的一刀,怎麼可能被你這麼輕鬆就擋了下來,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而在陳卓銘的對麵,田騰飛卻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陳卓銘的話,而是還在洗洗品味著:“如薇,如薇,真的是好招式,回家的時候使給如薇看看。從此把,漁歌九劍,就不要叫漁歌九劍了,就要叫漁歌十劍了,我要告訴如薇這是我為她創立的劍法,那麼如果她要問我青蘭什麼意思,我怎麼說呢?對呀,我怎麼說呢?”一套劍法之後,田騰飛卻發現自己原來是這麼思念王如薇,之前因為刻意回避和事情太多,他並沒有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同王如薇的感情。
劇烈的刀劍轟鳴聲,也終於驚動了遠處帳篷裏麵的曲元凱、魏守澤和淩銳等人。魏守澤再次回到帳篷之後,對於淩銳的臉色更加難看。而淩銳因為自己手下的士兵折損了這麼許多,原本是抱著和平解決的心理,卻沒想到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也是心理窩著一陣子火。
淩銳被巨大的刀劍轟鳴聲嚇了一跳,猛的跳起身子來,咆哮道:“怎麼回事?外麵發生了什麼?”
一個淩銳的親兵走進營帳,雙手一拱,啟稟道:“將軍,是,我遠遠瞧著,想來應該是幾名都尉和新兵們起了衝突。”
魏守澤和曲元凱又是心裏一驚 ,眼前這一攤事情還沒解決呢,怎麼又打起來來,慌裏慌張站起來,就朝著外麵走去。淩銳也是心裏暗罵:“這幫兔崽子,整體就知道給我找事情幹。”也跟著走出營帳,充滿地朝著人口密集處走了過去。
陳卓銘之前一直建立的世界觀,這一次被徹底打破了,以至於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武道生涯了,這也是正常的,就好像是一個人辛辛苦苦讀了很多年的書,從大學中庸,讀到左傳春秋,然後是考秀才,中進士,結果碰到一個隻讀了幾天書的小屁孩,文章寫得比他還好,這一下完全擊垮了他的自信,同時也擊垮了他的鬥誌。陳卓銘半蹲在地上,欲哭無淚,武心已碎,卻是愣在當場了。
曲元凱和魏守澤匆匆趕到現場,卻發現剛已經清掃出來的地方,如今又是一片的殘垣斷壁,鮮血滿地。隻是令兩個人稍微有些放下心來的,這次倒是沒有軍校新兵的屍體,死掉的人全部都是東峰師的人。
王算子此時手執一柄泛著青芒的長劍,站在地上,周身有劍氣流動,有一種說不出的飄逸瀟灑。
曲元凱朝著王算子看了過去,不由得心中暗驚:今年是怎麼回事?這縐國是怎麼回事?放在以往武道天才百年也是出不了一個的,可是這一天剛走了一個惡魔的小金剛,這怎麼又出現了一個劍仙的苗子。
魏守澤此時也看著這個手持長劍的少年新兵,然後又朝著四周看了看,四周的士兵全部都在以一種畏懼的眼神看著這個新兵。無疑,這裏的一片狼藉就是拜這個少年所賜了。然後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在報名那日,就看好了這一群的新兵,心中更是起了栽培的意思,隻是沒想到隻是這樣短短幾日的功夫,這批新兵竟然跟守護新軍的士兵起了這樣大的衝突,竟是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麵。而眼前這個少年,怕是也留不住了。
淩銳此時也走了過來,看到這種情況,又看到站在遠處唯唯諾諾的幾名都尉,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指著麵前的那個少年,說道:“你們還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夠丟人現眼嗎,像這種膽大匪徒,還不快點給我調大軍鏟除掉,你們當我東峰師的臉皮還不夠髒嗎?”
薑佑省等人看到淩銳來了都是一驚,此時聽到淩銳的話,加上憋著對於這個霸道少年的氣憤,當即就要調動大軍。淩銳將軍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即使你再厲害,碰上千軍萬馬也隻有屍骨無存的份。當年江湖上曾經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南拳派,門派裏麵的大小宗師數十人,門派弟子數千人,門派裏的三大長老,更是已經達到了金剛化境,一身拳腳功夫,天下難逢敵手,南拳門更是馳騁南方江湖,一時風頭五兩,然而怎麼地,不就是得罪了宋國國軍,宋國國君派出了 一支十餘萬的軍隊,還不是將整隻門派殺了個幹幹淨淨,就是連繈褓裏的嬰兒和未出閣的姑娘也都沒有放過。這就是江湖武夫的現實。看起來英勇無敵,真的碰上了軍隊的全力碾壓,就隻剩下死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