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好爸爸把你賣給我了。抵——債——”

男人聲如玄鐵,吐出口的話,漫不經心,卻帶著雷霆萬鈞之勢。

“轟!”腦中似乎有什麼瞬間炸開了,許書恩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原本緊繃的身子一下就軟了下來。

她的所有反應,落在他眼裏,都成了最具觀賞的表演,十分恰到好處地取悅著他。

“你,你胡說!”許書恩胸口劇烈起伏,渾身都在顫抖。

這男人對她了如指掌,她剛從醫院下了夜班回到破敗的貧民窟,他便在這兒守株待兔,如鬼魅般陰森噬骨。

自從爸爸入獄,她便一直被各種人追債,她都能靈活應對,可是,沒有一個人像這個男人這樣,似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直扼她的命脈——“聽說許小姐有個妹妹,我不介意找她談。”

許書恩上了車,緊接著便聽到了這第二個驚天炸雷般的消息。

許書恩受了刺激,掙紮著要去開車門,男人精壯的手臂卻猶如鐵鉗,死死地扣在她脖子上,她被困於這方寸之地,無法動彈半分。

“你爸爸犯下了滔天的經濟罪,你以為他為什麼能隻判下短短七年?因為,他把你,賣給了我。他說,他的女兒姿色皎皎,做正室或上不得台麵,可做情 婦,卻是綽綽有餘。”

他的嘴角帶著深深的嘲諷,“你去監獄看了他那麼多次,他竟然還沒有告訴你?”

穆沉眠的話重重地落在她心口,莫名地,許書恩腦中似快閃似的閃過爸爸欲言又止的神色,昨天她離開時,爸爸突然大喊:“恩恩,不要恨爸爸……”

所有的疑惑瞬間揭開,她心中驚雷驟起,霎時心肝脾肺皆像是被剜了出來,活生生,血淋淋,觸目驚心地棄在了地上。眼眶一瞬滾燙灼熱,似有烈焰灼燒一般,酸澀發疼得厲害。

怎,怎麼會這樣……

“有這樣的好爸爸,一定很驚喜吧。”男人輕挑又嘲弄的話,似傷口上撒的一把鹽,火上澆的一桶油,一瞬把許書恩點炸了。

“一定是你設的圈套!”

她臉色漲得通紅,眸光凶狠,似帶著最狠絕的反抗。

許書恩發了瘋似的劇烈掙紮,她屈腿,朝著穆沉眠最軟弱的地方攻擊。一聲悶哼響起,可這悶哼,卻不是發自穆沉眠,而且發自許書恩。

因為,穆沉眠先發製人,膝蓋一頂,許書恩被壓得越發嚴實契合,隔著那薄薄的布料,她都能感到U凸的形狀,她覺得羞惱難堪,他卻好似被縱了一把火,幾乎被點燃。

他喘著粗氣,壓著心頭欲念,聲音幹澀沙啞,“許書恩!別惹我!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男人的氣勢過於逼人,許書恩肝膽俱寒,她卻已經全然不顧,“那煩請你高抬貴手,成全我這隻小螻蟻吧!死了一了百了!”

穆沉眠驟然冷笑,“嗬,我穆沉眠花大價錢買了你,可不是為了買一具屍體!再怎樣,也要好好享用一番!”

許書恩方才才鼓起的求死之心一下就被擊碎,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愈加深濃的恐懼劈頭蓋臉地襲來。

她扭動著身子掙紮,可是,她卻沒意識到,自己與他的姿態何其愛昧,她越是掙紮,兩人便越是契合緊貼,密密匝匝,全無空隙。

穆沉眠的眸光驟然一暗,渾身似被觸了開閘,積壓多年的渴盼洶湧而來。

許書恩感到他的滾燙,腦子一瞬又轟地炸開了,她所有的氣血都洶湧到了臉上,整張臉瞬間酡紅似血,好不瀲灩。

穆沉眠喉頭微動,眼中玉望洶湧,旋即毫不猶豫地俯身,涼薄的唇擒住了她滾燙殷紅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