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葬禮現場除了哀樂安靜極了，幾乎能聽見旁邊人的呼吸聲。
“你出去。”顧青青指著任幽寒。
“你以為我想來這裏嗎？”任幽寒的眼裏都是戾氣。
“那就出去。”顧青青繼續吼。
“青青，幽寒隻是來盡一個女婿的孝道，你不要這樣，生氣對身體不好……”秦露咬牙忍下剛才的不快，一副柔弱的樣子勸顧青青。
顧青青實在是厭惡秦露，看也不看她的手，隨手一揮……將秦露給甩到地上了。
秦露穿的是一條黑色薄紗裙，被顧青青一摔，膝蓋就撞到地上，瞬間紅了一片，秦露的眼淚也下來了。
任幽寒被這一幕氣懵了，舉起手想要打顧青青一巴掌，莫念在空中就將任幽寒的手腕給擒住，往後一摔，任幽寒趔趄了幾步。
在場的人這才開始議論紛紛，有說顧青青不對的，有說任幽寒不對的，有說莫念的，就是沒人說秦露不對。
顧媽媽哭了很久，看任幽寒站起來滿眼的恨意，突然站起來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你不配為人，不配為我女婿，你給我滾！”顧媽媽的聲音溫柔，可她此時怒火中燒，聲音聽起來就覺得有點恐怖。
“你……”任幽寒看著顧媽媽，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最後轉身，帶著秦露離開了，來到門口登記禮金的地方，甩了一張卡給登記的人，說了一句密碼是顧青青生日才離開。
他今天來就是把這張卡給顧青青的，可是沒想到居然看見莫念忙裏忙外的樣子，讓他十分惱火。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原本想要說的話就變成了質問。
坐在車上，秦露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因為此時的任幽寒的臉很黑。
任幽寒終於走了，葬禮繼續，顧媽媽重新跪在地上，顧青青陪著她，莫念繼續忙裏忙外。
一切看起來都這麼順利，上山埋顧振庭時天氣還好好的，埋好大家往回走時天空下起雨來了。
細雨綿綿，落在身上還是很冷的。
顧青青的頭發上已經落滿了白色的雨珠，可她渾然不知，旁邊的莫念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話。
“青青，回去吧。”最後還是顧媽媽開口。
“媽，你回去吧，我待一會。”顧青青沒哭，情緒也穩定。
顧媽媽跟著兩個傭人往山下走，留下顧青青跟莫念站在墳前。
“莫念，”顧青青突然說話，“我會報仇的。”
“嗯。”莫念沒有阻止。
“你查到是誰了嗎？”顧青青的語氣都有點冷。
“青青，這些人都是故意的，沒有一點線索，就連那件衣服的出處都查不到。”莫念有些愧疚的看著顧青青。
顧青青這才抬頭看了一眼莫念。
莫念的臉上都有胡子了，頭發還有些亂糟糟的，衣服也是昨天的那件黑襯衣，整個人很憔悴，瘦了一圈。
顧青青心疼得紅了眼眶。
這個家夥太傻了，老是為了別人把自己搞成這樣。
“那就把這筆帳留著慢慢算！”顧青青不敢為難莫念，隻好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