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琢磨著如何解蠱,尋找身世之謎。

梁清歌定是他探尋身份的重要因素,若不然梁清歌怎麼會頻繁出現在他夢裏,安宇麵色如常的與錢樂麵對麵進食,錢樂時不時的給他布菜,安宇禮尚往來的給錢樂盛湯。

他每天找到解蠱之法前,還是要裝模作樣的扮癡情丈夫。

安宇晚飯過後一個人在書房靜坐,他設想如果自己是安君逸那到底是原因變成了安宇,這想必也和錢樂脫不了幹係。

“小姐,你醒了?”守在梁清歌床邊的碧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如同羽毛輕輕的煽動,是醒來的預兆。

“碧羽,我想喝水。”梁清歌一天滴水未進,醒過來口幹舌燥,她伸舌頭舔舐自己幹燥的唇,兩隻纖細的胳膊艱難的支撐著自己的身軀坐起來。

“你小心點。”碧羽趕忙把梁清歌扶著給她疊起兩個枕頭讓她有舒服的依靠。

“我睡了多久了?”梁清歌喝了口水,那像被烈火燒灼過的嗓子才得到滋潤。

“一天了,餓了嗎?我熬了粥。”碧羽把蓋在梁清歌身上的被子的被角埋進她的身下,防止冷風灌入。

“我不餓,就是還很渴。”梁清歌嘴裏發苦,沒什麼食欲,她隻覺得白開水甘甜可口,想再多喝兩口。

“我這頭上的傷口不會破相把吧?”梁清歌摸了自己額頭上的紗布,臉露憂色,好好一張臉竟多了個口子,她替自己惋惜。

“安大夫他說等你傷口結疤了,給你塗他自己研製的美顏藥膏,就不會留疤了。”碧羽把今天安宇說的話轉達梁清歌,梁清歌聽了一滯,疑惑的皺眉又關安宇什麼事?

“等等,他怎麼知道我受傷了?”梁清歌反應過來,這才是重點。

“他今天去醫館,碰上了。”碧羽又給梁清歌倒了杯白開水,梁清歌捧在手裏暖手。

梁清歌看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寂靜駭人,想來已是午夜。

“這都深夜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對了,尹嵐回來了嗎?”她每每生病都是碧羽陪著她,碧羽都守了她一天了,也累了,她正要趕碧羽回去休息,又想起之前派尹嵐出去查錢樂底細,涉及西域巫師之事,定是凶險難測,著實讓人擔憂。

“他今天下午回來,晚膳前又急匆匆出去了。”碧羽回想今天來去匆匆的尹嵐。

“行,你先回去休息。”梁清歌讓碧羽把墊著的枕頭拿開,她困意濃重,躺下片刻便又沉沉睡去。

碧羽幫她攆好被角,守了片刻才敢離去。

碧羽離去不久,一個素白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從虛掩的窗戶潛入室內,他坐在還有餘溫的椅子上,看著床上沉睡的梁清歌,他把手伸進被子裏握上梁清歌的手,拇指輕揉她白嫩的手背,隨即他的心口中午熟悉的痛感傳來,他忍著劇痛握緊梁清歌的手,那萬蟲撕咬的鑽痛讓安宇額頭直冒冷汗,渾身發顫,他仍舍不得放手。

梁清歌這次睡得異常安穩,她感覺有一雙溫暖的手一直握著她的手,讓她全身縈繞著安全感。

“你怎麼在這?”李麒麟清晨剛推開門,就看到安宇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官袍站在他的院落裏,背對著他正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幾枝繁花似錦的寒梅。

“我找你想問些事情。”安宇對李麒麟有莫名的熟悉感,就像很久之前就認識的舊友,他想李麒麟不會害他。

“什麼事?”李麒麟抱胸,眯起眼睛細細觀察起安宇。

“我想知道,我是誰。”安宇幽深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李麒麟。

“你不是安大夫嗎?”李麒麟忍俊不禁的摸著下巴回視安宇。

“你知道我的意思。”以李麒麟的睿智,怎麼會聽不出他想問的東西,隻不過跟他繞彎子罷了。

“我不相信除了有血緣關係以外的人會長得一模一樣。”李麒麟隱晦表述自己的看法。

安宇得到想要的答案後,陷入沉思,如果他是安君逸,那他丟失的記憶基本上從眾人的傳頌中了解到自己之前的事情,可很多細節需要有人來填充。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李麒麟倒是有聽聞過生病會不記得過去的事,可安宇又為何記得他現在這個身份的記憶?

“嗯,但是我時常夢到梁清歌,腦海裏也常常浮現模糊不清的影像。”安宇腦海裏時不時會浮現很多他陌生卻與他相關的畫麵,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最近越來越多的小碎片慢慢拚湊成一幕幕完整的圖像,讓他心生疑慮,加上昨天他發現錢樂給他下蠱之事,之前被自己否認的想法漸漸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