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用溫水衝了一杯檸檬水，端著去了藍宇的房間。
這是清晨從這個房間搬出後第一次進來。灰黑白的主色調，床、床頭櫃、衣櫃，每一樣東西都放在它該在的位置，沒有一絲額外的雜物。
床頭燈下，藍宇安靜地躺在床上，眉頭微皺。
清晨走近，藍宇睜開眼睛。大概是因為真的燒得有點嚴重，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清晨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然後伸手探了探藍宇的額頭，說：“要去醫院看看嗎？溫度還挺高的。”
“不用。”藍宇搖了搖頭，“睡一覺就好了。”
“哦，那記得把水喝了。”
“好。”
“我去做晚飯，喝粥好吧？”
“好。”
清晨嘴唇動了動，還想說點什麼，單沒有說。幫頭關了床頭燈，走了出去。關上門，清晨鬆了口氣。
她已經不生氣了，倒不是因為藍宇發燒了心軟，而是因為覺得自己也挺無理取鬧的，這裏是藍蓮的房子，再怎麼說現在藍蓮不在也應該藍宇說了算。
昨天從要求藍宇不要出現到出言質問，再故意不給他除了雞肉之外的菜吃，好像自己真實夠沒有道理的。
清晨在網頁上搜索了一下適合感冒發燒吃的粥，看了下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她想著藍宇發燒可能就是因為今天的吃太多雞肉導致的，不再敢給他吃沒有親自嚐試過的食物，於是煮了最簡單的白粥，加了一點點鹽調味。再蒸了一個易消化的水蒸蛋。
等的時候，清晨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喂？好好呀？”徐語的聲音傳了過來，應該是喝了點酒，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輕鬆的笑。
“爸爸，在吃飯呢？”清晨靠在流理台上，微微低著頭，視線停在自己的腳尖上，聽到爸爸的聲音傳過來嘴角揚起。
“嗯，在喝小酒呢！你吃了沒？”徐語說著打了一個小嗝。
聽到這個聲音清晨嗬嗬笑了，“還沒呢！哪能像在家裏那樣那麼早吃飯。”
“嗯，也別太晚。你媽來了，你跟她說幾句。”徐語把手機遞給了顧言。
“好好。”
“媽媽，在幹嘛呢？”問出口，清晨才發現自己這個問題真是夠蠢的。
“吃飯呀！你把真是作天作地，菜都上桌了還一定要吃花生米，還一定要用粗鹽炒，越老越會作了。”顧言埋怨了幾句，坐在一邊的徐語笑而不語，開心地吃著花生米。
“還不是您寵出來的。我爸連自己的襪子放在哪都不知道。”清晨笑著回她。
藍宇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橙黃的燈光下，女孩靠著流理台在講電話，嘴角上揚，不時有笑聲傳過來。女孩的雙腳的腳尖交替上揚，像是在跳著芭蕾舞。
他站在那裏看了會，最後不得不快步走方洗手間，檸檬水喝多了，代謝速度果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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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嗯？”
“剛才……我是說我不是故意出現在你們麵前的，早上我睡過了頭，原本想就待在房間裏不出來，但是……總之……還有對你說的那些話語氣有些不好，希望你能原諒我。”動筷子前，藍宇說了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