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太子,這九條龍果然齒強牙硬,竟是死肯投降,實是可惡!以在下來看,還是隻能強攻一條路可走了。”
閻應元策馬回來,立即向太子王明低語稟報。
聽得此語,王明頓是眉頭大皺。
他娘的,這九條龍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看來,這場攻城之戰,真是避免不了了。
“太子,在下此番勸降,雖未有成果,卻也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哦,是何消息?”
“那九條龍說,他雖固守城中,卻還有外援兵馬趕來,想與其一道裏應外合,將我軍一舉擊破呢。”說到這裏,閻應元一聲冷笑:“這廝死到臨頭,卻還端的打得好算盤。”
王明亦是微微一笑,眼中卻是一道凜光閃過。
好麼,這家夥還有援兵,那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便是除了要繼續圍城之外,另一點,便是要派出大量哨騎,去巡查四境,看看有無敵軍援兵偷偷趕來。
他轉過頭去,厲聲下令:“立刻派出哨騎,繼續監查建始周圍地界,一有援兵消息,立即來報!”
“得令!”
王明此令一下,武舉人王公略便立即安排了大批哨騎,遠遠放開至建始周邊,巡查各處要道與路徑,開始密切偵知敵人援軍到來的情況。
而為了配合行動,李本學李成棟兩部兵馬,亦派出相當數量的哨騎,前去建始縣周圍各處地界巡查,以確保不會有敵軍援兵偷襲入境。
一天後,九條龍派出的求援使者,在經過了整整一天的策馬飛奔,足足累死了兩匹坐騎之後,終於趕到夔州城下。
這二人風塵仆仆,神色憔悴,卻是根本不敢稍歇,立即奔馬入城,去緊急求見譚弘譚旨兩兄弟。
這兩名使者一見到譚弘譚旨兩兄弟,便立即拜跪於地,以最快的速度,將明軍大舉來襲的消息告訴這二人,請他們立發援兵,去解建始之圍。
聽完使者之言,譚弘譚旨兩兄弟皆不覺怔住。
不是吧?
怎麼這地處偏遠,貧瘠荒涼的小城建始縣,竟會有大批明軍來攻?
這,這不合常理呀。
“所來明軍,可是施州衛的兵馬?”譚旨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稟將軍,明軍聲勢浩大,旗幟多樣,隻怕有數萬人哩!隻不過,他們具體是何路兵馬,卻未得知。對了,看其規模氣勢,卻是頗為整肅,絕不似那些萎靡不振混吃等死的施州衛兵馬呢。再說了,自從前段時間明軍進攻重慶大敗,那施州衛之處的駐處兵馬,原本就兵力不多,隻怕早已嚇破了狗膽,安會再敢來圖我建始……”
聽到這使者絮絮辨解,主將譚弘頓是皺起了眉頭。
他娘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批明軍,到底是什麼來頭?
現在四川之地,僅有川南還有部分明軍在那裏苟延殘喘。且亦如使者所言,他們前段時間從重慶大敗逃回,已是士氣低落,元氣大傷,如何還有恁多兵馬來圖東川一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退一步來說,就算明軍使出種種辦法,重新糾集了數萬部眾,也也是必定要再打重慶,或是張獻忠部的其餘地界,以報先日之仇。怎麼他們就不聲不響地,偷偷攻到這建始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