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麼?你是木頭嗎?滾去洗衣服,順便把背簍帶上,割一背簍豬草回來,聽到沒有?”
“是!”秦阮心中沒有絲毫怒氣,沉聲回答道。
她不是躲不開,憑借她上一世的身手,躲開這一棍子輕而易舉。
她是不想躲,生生地受了這一棍子,她知道,如果她躲了,李香荷包括她的妹妹都會受到更多的苛責。
李香荷見秦阮被打,急急應道:“娘,我這就做飯,這就做飯。”
張老太太冷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賤骨頭,皮癢了,不打就找不著東南西北了,欠打。”
秦阮將頭低著,看不清麵上的神色。
一雙手藏在袖子裏,緊緊攥著,指甲掐進了掌心。
她忍!
為了母親和妹妹,她必須忍!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讓母親和妹妹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張老太太罵罵咧咧地進了裏屋,李香荷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去了壩子旁邊的灶台開始做飯。
到了小溪邊,秦阮望著潺潺的流水,一邊搓洗著衣服,腦海裏慢慢回憶著上一世。
前生,她被外室和家裏人所騙,賣進了妓院。
因她容貌出眾,妓院的裏的人將她看得死死的,要抬一個高價錢。
她為了自己的清白,狠下了打破的花瓶瓷片心親手毀了自己的容顏,就連身子亦是如此。
隨之而來迎接的就是一頓毒打,她容顏盡毀,於妓院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對她也就不再看管。
後來她虛以委蛇,終於在妓院一次火災大亂的時候,逃出了這肮髒的地方。
她逃離後,不敢有片刻的停留,馬不停蹄地就去了京城。
她一個弱女子,孤身到京城,其日子可想而知,她本就毀了容顏,也引不得人注意。
縱使小小年紀,就經曆如此多的磨難,,但她從未忘記過學習。
士工農商,世人皆瞧不起商人,她便生生在商界殺出了一條血路,為自己撐起了一片天空。
上一世,她是中箭而亡的。
一箭穿心,當場死亡。
她都來不及回首看,是誰下得毒手。
她不知道,是誰害得她。
是以,她剛剛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一切毫無頭緒!
但,有一個人,讓她不得不懷疑。
同樣是個女人。
王若伊!
實際上,她和王若伊接觸並不多!
每日想要拜訪她的人太多,她哪裏能記得請這麼多的人。
然而,王若伊見到她每次都與那些想要從她這裏謀得好處是不同的,準確的來說,是怪異。
因此,她就不得不留心了。
思及此,秦阮盯著清澈河水,出身,麵色微冷。
春峭微寒,冰涼的河水輕柔地撫過雙手每一寸肌膚。
秦阮這一刻無比地清醒。
既然老天爺讓她有了重活一次的機會。
那麼!
任何人休想再欺淩她半分。
她會好好護住身邊的每一個人!
她要主宰自己的命運,活出華麗的人生篇章!
秦阮洗完衣服,就快速爬上了山坡,割了一背簍豬草。
秦阮將衣服和背簍都放在樹下的草叢裏,手中捏著割好的最後一叢草,準備走過去放進背簍裏。
忽的,一道陰影,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