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頭，等會兒去把豬草剁出來，煮好豬食，把豬喂了。”張老太太冷臉吩咐著，“香荷等會兒把家裏收拾幹淨，莫要汙七糟八汙眼。”
秦阮和李香荷齊齊應聲。
張老太太和張貴剛，兩人似腳下生風，很快就出門了。
待兩人走後，李香荷才大口大口的吃著粥和野菜，仿佛這才釋放了真實的自己。
秦阮目光一直盯著吃飯吃得香噴噴的李香荷。
李香荷有感，轉頭看向秦阮。
“閨女，這是咋啦！咋不吃飯？”李香荷疑惑地問。
“娘，我沒事，不大餓。”
“閨女，快些吃飯，等會兒還要幹活兒，餓不餓都要多吃點。”
“嗯，知道了，娘。”
秦阮猛地咬了幾口饃饃，學著李香荷的模樣大吃了幾口。
母女二人沒有說話，堂屋就隻有二人夾菜吃飯碗筷碰響清脆的聲音。
“娘，你和父親和離吧！”
忽然，秦阮冒出這樣一句話。
李香荷剛伸出去夾菜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
“閨女，你說啥？”李香荷麵色一僵，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我說你和父親和離。”秦阮加重的聲音說。
李香荷再沒心情吃飯，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摸了摸秦阮的額頭，喃喃自語道：“沒發燒啊！咋說胡話呢？”
秦阮輕輕拿開那一隻撫在自己額頭上溫暖的略微粗糙的手掌。
“娘，我沒說胡話。”秦阮正色道。
李香荷神色一凝，目光訝異，定定地看著秦阮。
“閨女，別瞎說，娘是老張家的媳婦兒，娘是女人，離了老張家我們咋活，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李香荷搖了搖頭說。
“娘……”秦阮還未出口說借來的話，就被李香荷阻止。
“閨女，這種話別說了，要是被你奶奶和爹聽見要打死你的，聽到沒有，不要再胡說了，娘不會離開老張家的。”李香荷正色，鄭重地囑咐道。
大約因為秦阮方才說出的話語太過於駭人，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飯菜，李香荷這一刻再也無法下咽一口。
秦阮也再未動碗筷，目光盯著桌上的飯菜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香荷掃了一眼坐在桌邊的秦阮，起身溫柔地摸了摸秦阮的頭，才開始收拾著桌上的殘羹剩飯。
待一切收拾完畢，李香荷才關懷道：“閨女，你先休息吧！我去剁豬草，煮豬食，你去把妹妹看著點。”
秦阮愣然，隨即搖頭，“不不不，娘你去休息吧！你才剛剛生產完，就起來淘菜做飯，一刻都沒有停息，這如何使得。”
說完，秦阮就把李香荷推出了堂屋，推進了臥房。
李香荷轉身看著朝灶房走去的秦阮，眼角濕潤。
她的閨女真的長大了。
不多時，豬食邊煮好了。
這時，李香荷出了臥房去豬圈提了木桶過來，來到了灶邊。
“閨女，娘去把木桶提過來了。”李香荷道。
秦阮側頭，“娘，不是讓您好好休息，你怎麼又出來了。”
“娘閑不住，妹妹被我哄睡著了。”李香荷訕訕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