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流芷轉身準備進府的時候看到了從外麵回來的寒風,流芷停下轉身的腳步,走到寒風的麵前:“寒風,你有看到杜大哥嗎?為什麼他到現在還沒回來?”
寒風愣了下,然後神色凝重的回答說,“他沒回來?”
“沒有。”流芷著急的又向寒風麵前走了一步,“寒風,杜大哥到底怎麼了?他受傷了嗎?”
看著流芷焦急的神情,寒風立即搖頭回說,“沒有,他沒受傷。”
“那他到底怎麼了?寒風,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真的快急死了。”流芷急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寒風見流芷這般也沒再猶豫了:“跟著一起去的那位姑娘沒了,他抱著那姑娘離開了,我後麵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沒……”流芷不敢相信的看向寒風:“你是說飄葉嗎?怎麼會呢,她武功那麼高,怎麼會,怎麼會沒了呢?”
“她是為了救清河。”寒風話落看到流芷眼邊落下的淚水,沒敢再多說隻是道,“你也不用太著急,清河處理完事情應該就……”
流芷沒等寒風說完話,跑走了,寒風回身對著她的背影連叫了幾聲,“流芷,流芷!”
寒風見沒叫回來也沒再叫,歎了聲氣回府去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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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河徒手挖著土,一下接著一下,手指出了血也感覺不到半點痛意。他連停都不敢停一下,他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為飄葉做什麼,好像什麼有用的都做不了。
“杜大哥。”流芷一路跑來,果然在後山的墳場裏找到了挖坑的杜清河,還有……躺在地上的飄葉。
杜清河身子頓了下,繼續手裏的動作。
流芷沒再出聲,來到飄葉的身邊跪下,她看著流芷臉上露出麵紗外的眼睛,額頭上的血跡,掏出自己的手帕,抬手先摘了飄葉臉上的麵紗。
三年前,她曾見過飄葉一麵,她知道再次相逢後,她為什麼一直蒙著臉。
即便她跟杜大哥都知道她的身份,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飄葉都不願意承認,那是她三年前說離開時最後尊嚴。
流芷溫柔的給飄葉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幹淨。
眼淚控製不住的滴落在飄葉的臉上,流芷忙用手帕擦去,但越擦眼淚越多,流芷擦著擦著再也忍不住趴在飄葉的身上痛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直挖著坑的杜清河聽到身邊流芷的哭聲,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他的雙肩開始一下一下的抽動起來,隨及嗚咽聲從他的口中傳出來。
平靜後的兩人,繼續著手裏的動作。
直到流芷給飄葉整理好後,才出聲看向一旁的杜清河,“杜大哥,我去買口棺材來。”
杜清河輕“恩”了一聲當作回答。
一直到後半夜,杜清河跟流芷才將飄葉入土為安。
流芷將木碑跟刻字的匕道遞給杜清河,杜清河伸手接過。
“杜大哥,她是你的妻子。”流芷的聲音裏帶著濃厚的鼻音,“你以夫君的身份為她立碑吧。”
杜清河抬頭看著流芷。
流芷眼中含淚,“杜大哥,我是真心的。”此刻的她心裏沒有半點嫉妒跟醋意,她早就接受飄葉了,先前跟她提起給木大哥做平妻的事情也不是隨口說說,她是真心的,她想成全飄葉,更想讓自己好受些。
杜清河看著流芷好一會兒,低頭在木碑上刻了字“愛妻飄葉之墓”。
刻完後,杜清河立在了墳前。
流芷在墳前跪上給飄葉燒著紙錢,杜清河一同跪下。
紙錢燒完,兩人又陪了一會飄葉,起身踏上了回家之路。
兩人走著走著,天邊慢慢的停了起來。
杜清河停下了腳步,看天邊看去。
流芷也跟著一同停了下來。
在兩人的等待下,太陽慢慢的升起,將夜的黑一點點驅逐。
“我沒想到她沒走。”杜清河轉頭看向流芷,“曾經,我恨她負我,我覺得她欠我太多太多。可是,現在她為了沒了命。流芷,又變成我欠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