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兩聲悶響,兩道血痕從那兩名拓跋世家子弟眉心浮現,隨後向下延聲,嘩的一聲,兩人無聲無息的分成四半,倒向地麵,血水湧湧而出。兩片黑色的陳子奇異地在血水中打著轉,轉眼化成了黑灰。
這兩個倒黴鬼的對話陳默都聽到了,身體經過改造之後,陳默的聽力幾乎跟紫瞳一樣變態。所以一不小心,出手自然就重了些。
陳默和紫瞳、小舞踏過這兩名拓跋世家子弟的屍體,向正門走去。
陳默的殺手之道向來是一擊必殺,紫瞳和小舞見慣不怪了,但陳辰卻嚇了一大跳,心中澎湃萬分。
陳默等人踏過這兩名拓跋世家子弟的屍體,向正門走去。
“我們為何不直接坐著猩紅殺進去?”小舞偏頭問道。紫瞳在一旁豎起耳朵,這也正是她想問的。
“我爹和二叔還在他們手上,若我們大張旗鼓的殺進去,隻怕惹惱對方殺人滅口。猩紅是我們留得後手,不宜過早暴露。”陳默解釋道。
“默兒說的對,我們殺他個措手不及!”
見陳默心思如此縝密,陳辰露出讚賞的表情。可下一秒,他又瞪大眼睛,看著陳默做了一個奇怪的、令人費解的舉動。
陳默從懷裏掏出一條藏藍色的寬布帶,遞給紫瞳嗅了嗅,說道:“紫瞳,我爹就拜托你了。”
紫瞳點點頭,輕輕一躍,竟然手腳並用、化作一道流光竄入高牆不見了。
陳辰怔怔地愣在原地,心中雖然納悶,默兒特意把他爹的包頭巾給那小姑娘聞,有何意義呢?然而,無可否認,這小姑娘的速度竟然比他這位大魂師還要快上好幾分。
“辰爺爺。我們趁著紫瞳救人之際殺進去,來一招聲東擊西。”
“呃?”陳辰回過神來,憂心道:“但那小姑娘一個人恐有危險啊。”
“她去打探虛實,人多反而礙事。辰爺爺,我們也進去吧!”陳默長棍破空。拓跋世家的大門頓時飛裂為四瓣。
一股暴戾的殺氣瞬間席卷了整個拓跋世家,這是陳默第一次沒有絲毫壓抑、沒有半點隱藏的釋放出滔天殺意。
原本寂靜的莊園,眨眼之間人影晃動,無數衣衫上繡有拓跋世家族標的子弟從四麵八方趕來,隻是轉念之間,便聚集了數百人在陳默三人麵前。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我拓跋世家,報上名來!”
如果此刻拓拔峰或者拓跋剛在此,一定能認出當先一人便是陳默。可惜他二人遠在烈火宮,卻也逃過了這一劫。
“你等仗勢欺人,天理難容。速速將所有鑄器師放了,否則休怪我大開殺戒。”陳默眯起眼睛,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令在場眾人皆是一驚,看到這眼睛的刹那,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我堂堂拓跋世家,豈容你叫囂!”
“找死!”
對方諸人怒吼一聲,數十年輕人同時撥劍出手。
陳默巧妙閃躲對方攻擊的同時,右手成爪。手指輕輕拂過對方的脊背。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應聲倒地。而且屢試不爽,實在詭異至極。
不一會兒,陳默腳下便多了幾十具屍體。死因完全相同,全部都是後心命門脊椎骨錯位而死。這是屬於殺手之道的一種極為巧妙且幹淨利落的殺人手法。
還有十數名手握兵器、正欲撲上來的拓跋家子弟,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腳步卻遲疑了,誰也不願做這個出頭鳥。
陳默冷笑一聲,諷道:“氣通界小兒也敢出來送死!”
對方眾人勃然大怒。近百名魂師如同蝗蟲一般、同時仗劍飛掠而出。
一時間各種魂技縱橫交錯,在地麵牆壁之上留下諸多強橫的痕跡。陳默憑借極為強悍的近戰經驗。竟也不落下風。孰不知、陳默身懷長莖初期的千菱噬魂花自行護主,魂師當中根本無人傷得了他。這些威力不弱的魂技。竟然全部被實力稍遜一籌的陳默一一輕描淡寫的抵擋了下來,還隱隱占了上風。
尚未出手的幾名巔峰期魂師大感羞怒,“此人連武魂都不屑使出,簡直辱人太甚!留他不得,大夥一起上。”
陳默長棍在手,冷眼看著眾多變換交錯的身影,竟是絲毫不畏。
“默兒,我來助你!”陳辰此刻已顧不得驚訝,急忙跨前一步,一股博大之氣頓時澎湃而出。
“陳老伯,殺雞焉用牛刀,還是讓小舞代勞吧。”話音未落,小舞衣袖間一道白綾激射而出,末端還係著一隻金色鈴鐺。竟是小舞當日跳舞時所用之物,隻是鈴鐺上刻有符咒,與至於能量內斂,不施展魂力時,沒人認得出。
“絕炎鈴!”
白綾一出,陳默和陳辰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魂器!”不同的是,後者更為激動,眼中充滿熾熱之色。
魂器是無數魂師夢寐以求的武器,不但威力無比,而且有增幅魂技的效果,還自帶一種技能。由於鑄造十分不易,而且器魂師更是鳳毛默角,數十萬鑄器師中難有一人達到器魂師。所以魂器自古就十分缺稀。
在陳默分心之際,對方魂師之間回蕩著一種奇異的音波,隻見所有人的武器都瞬間結冰。一時間驚叫聲四起,更有人驚覺手中一冷,觸電一般丟掉武器。
這時,陳默動了。
一道曲折的流光在這些魂師中縱橫馳騁,慘叫之聲不絕於耳,當流光停滯,現出身形的時侯,幾乎全都在陳默身後,手捂著喉嚨,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道血箭從指間迸出,這些魂師眼睛瞪得渾圓,身體直直的倒下。站著的、僅剩一些*星和巔峰期等修為高的魂師。
“什麼人,敢來我拓跋世家撒野?!”
一股霸道無匹的氣息從宅院深處閃電般湧出,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宅院上空響起。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帶著青袍、紅袍兩名老者從院落深處緩緩走出,腳步似緩實快,轉瞬而至。
中間那魁梧中年,濃眉、方臉,留著三縷長長的黑須,在他三人所過之處,眾多家族子弟紛紛退避。
偏過頭來,小舞與陳辰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瞧出那抹凝重,顯然,三名聚鼎界的大魂師同時出現,也是讓兩人心有忌憚。
陳辰欺近陳默,道:“想不到三大魂師齊聚,我們沒有十足把握,盡量拖延時間,等紫瞳救了人立刻撤走。”
“盡力而為吧。”陳默苦笑了一下,“而且我感覺剛才那股可怕的氣息並非出自他們三人,恐怕這裏還隱藏了高手。”
“家主!二位長老!”拓跋世家的子弟朗聲鞠躬,神態甚是恭敬。
“你們是何人?為何殺我族人?”拓跋家主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每一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在下寒天,請家主速速釋放一幹鑄器師,否則……擋我者死!”陳默聲音如一柄利劍,刺破長空。
其實陳默是不想給家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索性直接報出名諱。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寒天這個名字可謂無牽無掛。
寒天?拓跋家族子弟之間一陣嘈雜,似乎沒有任何人聽說過這個名字。無名小卒也敢擅闖拓跋世家大門,還驚動了家主和幾位長老!眾人心中冷笑,這小子囂張也就隻是這短短一下子,等待他的將是死無葬身之地!
“笑話!我堂堂拓跋世家,豈容你一個黃口小兒在此撒野!”拓跋家主目光一一掃過地上的屍體,眼中殺機閃爍。自己叱吒縱橫五域十六州多年,如今竟被一名少年,一名老頭和姑娘欺上門來,教他如何不怒。
陳默冷哼一聲,“拓跋老兒,你不出來,我也是要揪你出來,如今你自己出來,倒是省了我的事。”
拓跋家主眼中更添一抹怒意,回頭對身旁三位老者喝道:“二位長老,與我一同擒了那無法無天之徒,殺無赦!”
陳辰欺身上前,“哼,想擒殺他,先問過老夫手中重劍答不答應!”
“手下敗將,上一次走狗運撿回一條命,不知惜命,卻又來送死。老夫便收了你這條命!”紅袍長老厲聲喝道,手臂猛然一震。掌心中澎湃勁氣宛如火山一般。暴湧而出,直撲陳辰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