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若曦看著梅香憤憤不平的樣子,頓時就覺得有些好笑,輕輕地歎了口氣,拉著梅香的手,柔聲說道:“你還小,不明白,這個世界上什麼都可以去爭去搶,隻有感情的事,不能強求,他若愛我,我不必爭,若是要爭,我寧願不要,你明白嗎?”
梅香從小就在大家族裏麵長大,雖然隻是區區一個丫鬟,但是從小聽見看見的都是些錙銖必較的事情,像淩若曦這樣的說法,當真還是第一次聽見。
迷茫的看著淩若曦臉上苦澀的笑,心裏說不出來的難過:“就這樣放棄了,小姐不會後悔嗎?”
“不會,若是讓我去爭去搶,我才會瞧不起自己!左右我想要的,本來就不是相伴一生的男人,這樣斬斷情絲,對我來說,是好事!”
淩若曦淡淡的歎了口氣,揮了揮手,悶悶的說道:“梅香,我好累啊,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覺,明日,又是奔波的一天啊!”
梅香這倒是讚同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小姐若是困的話,就早些睡吧,明日我們還要折騰著搬家的事情,更是要勞心勞神了。”
梅香一邊說著,一邊細細的幫著淩若曦揶好了被子,隻是並沒有出去,靠著床邊坐了下來,笑著說道:“小姐睡吧,奴婢就在這裏陪著小姐!”
淩若曦知道自己現在說再多的話,也不能把這丫頭趕出去,隻能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黑暗中,淩若曦的眼淚早已經浸濕了下麵的枕頭,卻沒有發出來一絲絲的聲音,月光下,淩若曦的眼淚晶瑩剔透,每一滴,都在這無盡的絕望和悲傷。
床邊的梅香雖然看不見淩若曦的眼淚,卻是能感受到淩若曦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的悲傷,死死地握著拳頭,咬著嘴唇,不敢讓自己發出一絲絲的聲響,生怕驚擾了床上的淩若曦。
另一邊的醉紅樓裏麵,北唐言已經喝光了幾壇子的百年女兒紅,卻還是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
綠蕪看著北唐言這傷心的模樣,眼神微微暗了暗,卻還是上前攔住了北唐言,柔聲說道:“酒喝多了,傷身,王爺仔細些吧!”
北唐言一把就抓住了綠蕪的手,沒頭沒腦的說道:“綠蕪,是本王對不起你,都是本王的錯,是本王辜負了你!”
綠蕪輕輕的拍了拍北唐言的後背,以示安慰,柔聲說道:“賜婚的事,我聽說了,王爺不必放在心上,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本王在乎,本王說過你會是本王唯一的王妃!綠蕪,是本王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好好的疼愛,都是本王的錯,是本王對不起你!”
北唐言拉著綠蕪的手,一遍一遍的說著抱歉的話,但是北唐言知道,自己對不起綠蕪的到底是些什麼。
綠蕪看著北唐言這個樣子,輕輕地歎了口氣,柔聲說道:“我能這樣陪著王爺,已經是我幾生修來的福氣了,王爺有這個心意,在我看來比什麼都要珍貴,那些虛名,我真的不在意。”
綠蕪越是這樣說自己不在乎,北唐言的心裏愧疚感就越濃烈,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緊緊的抱著綠蕪的腰,悶悶的說道:“婚姻之事,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不要怨我,好嗎?”
這話,雖然是在這裏說的,但事實上北唐言腦子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女人,一個絕情絕義,一個傻透了的女人。